无影灯投下冷冽的光芒,将手术台笼罩在一片神圣的寂静中。光线如此纯粹,仿佛能够穿透表象,直抵生命的本质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液刺鼻的气味,与血液的金属气息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独特的手术室味道。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,时间以心跳的频率流逝,每一秒都被拉长,承载着生命的重量。
方修远站在主刀位置,深绿色手术服掩盖了他挺拔身躯可能透露的任何个性,唯有那双眼睛——深邃如古井,沉静如寒星——透过外科口罩上方,聚焦在眼前展开的生命奥秘上。他站在那里的姿态,宛如一位熟悉战场每一个细节的将军,既对眼前的领土了如指掌,又对不可预知的变数保持警惕。
“组织剪。”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,低沉而平稳,像是经过精密调谐的乐器,不带一丝多余的振动。
器械护士几乎在他伸手的同时就将工具递到他摊开的手掌中,这种默契不是一两天能够形成的。方修远的手指修长有力,握持器械时却有着不可思议的轻柔,仿佛他手中的不是冰冷钢铁,而是生命本身。
“血压90/60,心率105,血氧饱和度98%。”麻醉医生李明宇的声音从床头传来,平静地汇报着数据,但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方修远微微颔首,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术视野。这是一台主动脉瓣膜置换合并冠状动脉搭桥手术,患者刘国伟年近七十,血管条件差得像用了百年的老水管,脆化、钙化、斑块遍布。任何一个小失误都可能导致血管破裂大出血,或是斑块脱落引发脑卒中。
但方修远的手稳得惊人。他游离血管的动作精准如机械臂,却又带着只有人类才具备的微妙触感。他的指尖似乎能读懂组织的抵抗,预判每一次分离可能带来的风险。在他手中,高危操作变得举重若轻,仿佛不是在刀尖上舞蹈,而是在编织生命的锦缎。
“方主任,肺动脉压力有轻微升高。”第一助手周宁低声提醒,声音中带着压抑的紧张。
手术室内几不可察地安静了一瞬。肺动脉高压是这类手术的“死神敲门声”,一旦失控就会导致右心衰竭,患者可能永远无法脱离体外循环。
方修远没有抬头,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,仿佛早已预见到这一变化。“降低体外循环流量5%,静脉推注前列腺素E1,10微克。”
命令被迅速执行。几分钟后,李明宇确认:“肺动脉压力回落,稳定了。”
一股无形的压力从手术室中散去,众人交换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眼神。只有他们知道,刚才那一刻有多么凶险,方修远看似轻描淡写的处置,背后是无数次生死考验积累下的直觉与决断力。
没有人知道,十二小时前,这位被誉为“心外未来”的天才医生,正潜伏在西南边境的密林中,脸上涂着油彩,手中握着狙击步枪。他指尖的稳定,不仅来自于成千上万小时的缝合练习,更来自于扣动扳机时所需的绝对冷静。他大脑的精准判断,不仅源于浩如烟的医学文献,更源于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对敌情的分析决策。
国家特战总队总教官,代号“龙牙”——这是深藏在白大褂之下的另一个灵魂。
此刻,他收敛了属于“龙牙”的所有戾气与锋芒,将全部心神沉浸在这方寸之间的生命战场上。他甚至不知道,也不会去关心手术台上这位老人的身份——刘国伟,刘氏集团总裁,与他方氏科技集团在商场上厮杀多年的劲敌。
在这里,在无影灯下,所有社会身份都被剥离,只剩下最本质的关系:医生和病人。
“准备置换瓣膜。”方修远的声音打破了沉寂,将所有人的思绪拉回。
手术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。方修远小心翼翼地切除已经钙化变形的原有瓣膜,那原本应该柔软如花瓣的结构现在硬得像石头。然后他接过人工瓣膜,开始精细的缝合工作。每一针都必须完美无缺,任何一个小瑕疵都可能导致术后瓣周漏,让一切前功尽弃。
他的手指以近乎不可能的稳定性工作着,针线在脆弱的组织间穿行,像是进行一场微型的刺绣。周围的医护人员屏息凝神,生怕一丝打扰都会影响这精密的操作。
就在瓣膜置换完成大半时,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
“室颤!”李明宇的声音陡然提高,“准备除颤!”
方修远的动作却没有慌乱,他迅速完成当前缝合,冷静下达指令:“200焦耳,充电。所有人离开病床。”
除颤器电极板被压在患者胸前。“清场!”电击之后,患者身体弹起又落下,但监护仪上仍然是一条要命的直线。
“第二次,300焦耳!”
再次电击,依然无效。
手术室气氛骤然紧张。周宁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汗珠,几名年轻护士的眼神中已经出现了恐慌。连续除颤无效通常意味着愈后极差。
方修远的目光锐利如刀,快速扫过所有监测数据和外周血管情况,突然问道:“体外循环管路是否有多余气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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