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初五,破五的鞭炮声在窗外零星炸响,给冬日清晨添上几分年节的余韵。明元早已起身,处理了几封海外邮件后,发现一楼青月的房间依旧毫无动静。这很不寻常,青月虽贪睡,但从不误了每日清晨给仙家上香的规矩。
他先是敲了敲门,无人应答。又提高声音喊了几声“青月”,里面依旧死寂。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明元。他想起陈师傅那里有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,立刻转身上楼,也顾不得许多,直接说明情况,拿了钥匙。
“这丫头,不会是熬夜看什么奇怪的东西睡死过去了吧?”明元一边嘀咕着安慰自己,一边用钥匙打开了青月房门的锁。
门被推开,客厅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,血液仿佛都凉了半截。
只见青月并非躺在卧室床上,而是直接仰面躺在客厅那张旧沙发上,身体绷得笔直,双手紧贴裤缝,双目紧闭,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,胸口没有丝毫起伏,看上去……与死人无异。
明元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什么冷静、什么毒舌,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。他一个箭步冲过去,手指颤抖着探向青月的鼻息——毫无感觉!又去摸她的颈动脉——一片死寂!
“青月!”明元的声音都变了调,他猛地直起身,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,第一个念头就是拨打陈师傅的电话,声音因为惊恐而有些尖锐失真:“陈师傅!不好了!青月……青月没了!就在她客厅沙发上!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传来陈师傅一如既往平稳,甚至带着一丝无奈的声音:“慌什么。我下来看看。”
不到一分钟,陈师傅便从楼上下来,步伐依旧从容。他走进青月的客厅,目光扫过沙发上“挺尸”般的青月,又缓缓环视四周。明元紧张地看着他,大气不敢出。
陈师傅并未像明元那样去检查呼吸脉搏,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眼神微凝,似乎在感知着什么。片刻后,他眉头微挑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随即又恢复古井无波。
“不是没了,”陈师傅淡淡开口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,“是入定了。”
“入……入定?”明元愣住,这才仔细感受,果然发现青月周身笼罩着一层极其微弱、却异常纯净平和的能量场,与死亡那种空洞死寂截然不同。而且,在她身后虚空之中,隐隐约约,似乎有一道优雅而威严的白色狐形虚影匍匐守护,那双狐眼半开半阖,流转着智慧与沧桑的光芒,正将一缕缕精纯的意念灌注到青月识海之中。那是她的出马仙,一位道行高深的狐仙,正在对其进行深层次的点化与教诲。
明元松了口气,随即有些讪讪,自己刚才真是关心则乱,丢人丢大了。
“她这般深度入定,难得机缘,却也受不得惊扰。”陈师傅对明元吩咐道,“你在此为她护法,勿让外人或杂声扰了她。”
明元立刻挺直腰板,郑重点头:“明白!”他拉过一张椅子,坐在客厅门口,如同门神,心中那点尴尬也化为了守护的责任感。
陈师傅见安排妥当,便转身上楼,继续他被打断的早课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客厅里静得能听到灰尘漂浮的声音。明元起初还精神奕奕,但枯坐久了,前夜陪王道长喝的酒意似乎又泛了上来,加上清晨这一惊一乍,眼皮开始有些打架,脑袋一点一点,几乎要睡着。
就在他意识朦胧,即将去会周公之时,一阵不合时宜的、略带迟疑的敲门声响起,打破了这片宁静。
明元一个激灵,瞬间清醒,眉头皱起。他看了一眼沙发上依旧毫无知觉、沉浸在感悟中的青月,心中不悦,谁这么没眼力见,大年初五一大早来扰人清静?
他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表情,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打开了门。
门外站着的人,让明元有些意外,又是赵铭。
此时的赵铭,比年前见时更加落魄了几分。身上那件仿古的长衫洗得发白,边角甚至有些磨损,脸上带着明显的倦容和强撑起来的文雅。他看到是明元开门,愣了一下,随即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,拱了拱手:“明元兄,新年大吉。冒昧来访,敢问青月师姐可在?”
明元倚着门框,没好气地打量着他:“哟,赵大师啊,新年好。青月没空,正‘闭关’呢。有何贵干?”他特意加重了“闭关”二字。
赵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,但很快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取代。他清了清嗓子,依旧是那套文白夹杂的腔调:“明元兄,实不相瞒,在下今日前来,实乃有事相求。近来时运不济,囊中羞涩,家母又偶染微恙,需钱银急用。听闻青月师姐素来心善,故特来……特来想与她拆借些许银钱,以解燃眉之急。”
明元一听,心里就冷笑起来。借钱?怕是又来打秋风了。他故意拉长了声音:“借钱啊……青月有没有钱我不知道,不过嘛,你这开口就找师姐借,是不是忘了点什么?陈师傅可没承认过你这徒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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