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枯燥而危险的过程,好几次都差点因为操作不当引发小规模燃烧,幸好准备充分,未有伤亡。赵瘸子从一开始的将信将疑,到后来看到重新结晶出的细腻许多的火药粉末,眼睛越来越亮,对林天更是奉若神明。
数日后,第一批提纯后的火药终于成功出炉。虽然产量很低,但质地均匀,色泽黝黑,显然比之前的劣质火药强上不少。
林天亲自测试,用一小份新火药填充了一个竹筒,插入引信。
“都退后!”他点燃引信,迅速跑开。
“轰!”
一声比以往响亮得多、沉闷得多的爆炸声响起!竹筒被炸得粉碎,破片深深嵌入远处的土墙中,威力远超预期!
“成了!”赵瘸子和周围的工匠们发出惊喜的欢呼!
林天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虽然只是最初步的改良,但这意味着,他手中终于有了一张超越这个时代普通边军水平的王牌!无论是用于制作威力更大的炸药包,还是将来尝试打造原始的火器,都成为了可能!
他立刻下令,成立绝对保密的“火药组”,由赵瘸子亲自挑选最可靠的几名老工匠,专门负责在偏僻处进行火药的提纯和后续试验,规模暂时不求大,但必须保证质量和绝对安全。
就在野狐堡紧锣密鼓地备战时,派往周边的探子也陆续带回了一些零碎的信息。关于“金鳞会”的消息依旧模糊,但关于那晚袭击矿坑的“黑衣人”,却有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传闻。有流民说,似乎看到过一队装备精良的人马往南边去了,风尘仆仆,像是经历了恶战;还有货郎说,最近官道上的驿马传递似乎频繁了许多,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。
南边?那是通往关内的方向。朝廷的鹰犬?林天抚摸着怀中那块冰冷的猛禽铜牌,若有所思。
几天后,王逵亲自押送着林天急需的粮食和药品,带着一队心腹赶到了野狐堡。看到堡内外森严的戒备和热火朝天的备战景象,老王吓了一跳。
“兄弟,你这……这是要跟谁开战啊?”王逵将林天拉到一边,低声问道,脸上难掩忧色。林天在密信中的语气让他感到了不安。
林天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大人,近来百户所或上头,可有什么异常?可有提及要调查什么私铸军械、或是围剿什么帮会的事情?”
王逵被问得一愣,仔细想了想,摇摇头:“没有啊?一切如常。哦,对了,周百户倒是派人来问过一句,说上次报上去的遭遇不明武装袭击的事,上面很重视,已行文各地严查,让我们自己也多加小心……就这些。”
上面重视,却无具体行动?林天心中冷笑,看来这潭水,比想象中还要深。周崇海的态度也颇为暧昧。
他不再多问,只是郑重地对王逵道:“大人,信我。如今局势诡异,暗流涌动。咱们两堡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唯有握紧刀把子,存足粮袋子,才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,活得更好。羊角堡那边,也要加紧戒备,万不可松懈。”
王逵见林天神色凝重,不似作伪,重重点头:“老子晓得轻重!你放心,老子回去就把羊角堡也给你守得铁桶一般!需要什么,尽管开口!”
送走王逵,林天登上野狐堡的墙头。夕阳如血,将这片忙碌的土地染上一层金红色。壕沟更深了,拒马更密了,墙垛后堆满了守城物资,士卒们的操练声愈发整齐有力。
内部在整合,技术在突破,物资在囤积。
野狐堡就像一颗被投入激流中的石子,看似随时可能被淹没,却在漩涡中心顽强地扎下了根,并且,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,磨砺着自己的锋芒。
林天知道,平静只是暂时的。风暴迟早会来。
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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