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掷雷!”王五再次怒吼。
十几名臂力强劲的老兵奋力掷出点燃的“震天雷”(改进过的大号手榴弹,威力有限,但声响吓人)——这是匠作营根据林天思路弄出的试验品。
轰!轰!轰!
剧烈的爆炸声在峡谷中回荡,虽然没炸到多少人,但腾起的硝烟和巨响却彻底摧毁了袭击者的意志。
“官军来了!快跑啊!”
不知谁喊了一声,残余的袭击者顿时崩溃,四散奔逃。
“一个不留!”王五冷着脸,下令追击。山林间顿时展开一场血腥的追杀。
那锦袍胖子见大势已去,带着几个心腹亲卫,企图沿着陡峭的山坡攀爬逃走。
就在这时,林天率领的骑兵恰好赶到峡口,听到里面杀声震天,立刻挥兵涌入,正好撞见那试图爬坡的胖子几人。
“拿下!”
骑兵们纵马冲去,轻易地将几人围住。那胖子武功竟是不弱,接连砍翻两名军士,却被林天张弓搭箭,一箭射穿大腿,惨叫着倒地,被一拥而上的军士捆得结结实实。
战斗很快结束。百余伏击者,大半被歼,小半逃入深山。那三十人的“商旅”队,除了被俘的胖子和几个头目,其余皆被格杀。
“将军,幸不辱命!”王五浑身浴血,大步走来,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,“缴获强弓五十张,弩二十具,刀枪无算!还有那十口箱子,里面全是火药!若是引爆,足以将这峡谷炸塌一截!”
林天点点头,走到那被俘的胖子面前。此人虽穿着锦袍,但内里衬着的却是劲装,手掌布满老茧,太阳穴高高鼓起,显然是个练家子。
“你是谁?受何人指使?”林天冷声问道。
那胖子啐出一口血沫,狞笑道:“要杀便杀,废话少说!坏了雕爷的大事,你们迟早…”
话音未落,旁边一个被俘的小头目却吓得瘫软在地,磕头如捣蒜:“将军饶命!将军饶命!小的说,小的都说!是昌隆行的钱掌柜…不,是京里来的雕爷…让我们假扮商旅,引诱…引诱上官车队至此,然后引爆火药,再…再留下这些…”
他指着旁边一辆大车上掀开的麻袋,里面赫然是十几柄制式腰刀,还有几面残破的旗帜——看样式,竟是黑山卫的装备!
“……留下这些,嫁祸给黑山卫…说你们袭杀上官,意图谋反…”
虽然早有预料,但亲耳听到这毒计,周围的将领军士无不色变,后背发凉。
“好狠毒的金鳞会!好一个雕爷!”王五咬牙切齿。
林天面色冰寒,目光扫过那些证物,最后落在那胖子身上:“那个六指的‘雕爷’,现在何处?”
胖子冷哼一声,扭过头去。
旁边那小头目却急忙道:“雕爷…雕爷他行事隐秘,小的不知具体去处,只知…只知他这两日常去城北的‘听雨楼’听曲…”
“将军,是否立刻派人去永平府捉拿?”王五急道。
林天沉吟片刻,却摇了摇头:“捉贼捉赃,拿奸拿双。我们今日剿灭‘流匪’,救下‘商旅’(他指了指那些尸体和俘虏),缴获一批来路不明的军械火药,乃是大功一件。至于昌隆行和那位‘雕爷’…没有直接证据,动不得。”
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:“不过,这份‘大礼’,我们得给兵备道,给朝廷,好好送上去。把这胖子、还有这几个头目,连同这些缴获的兵器、火药、还有那些用来栽赃的证物,一并打包,敲锣打鼓,给我送到永平府兵备道衙门去!就说我黑山卫例行清剿山匪,意外破获一桩惊天阴谋,疑似有奸人欲袭击朝廷命官,嫁祸边军,幸赖将士用命,未能得逞!”
王五眼睛一亮:“将军英明!这下,看那兵备道如何处置!看那昌隆行还敢不敢嚣张!”
“另外,”林天补充道,“将今日之事,详细写成文书,同样一式多份,派人快马加鞭,直送京师,呈报兵部、锦衣卫,还有…几位与我们有过书信往来的御史清流。要抢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,把声音喊出去!”
“是!”孔文清立刻领命,神情激动。这一手,不仅化解了危机,更是反将一军,将难题抛给了对方!
队伍迅速打扫战场,押解俘虏,抬着缴获,浩浩荡荡返回黑山堡。次日,一支更加“隆重”的队伍,押着俘虏和证物,打着报捷的旗号,大张旗鼓地前往永平府。
消息像风一样传开。永平府震动。
兵备道衙门看着那堆如山铁证和嗷嗷待审的俘虏,头皮发麻。昌隆行分号大门紧闭,气氛压抑。
而此刻,城北听雨楼雅间内,一个面色苍白、右手有六指的中年文士,轻轻放下茶杯,听着手下哆哆嗦嗦的汇报,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面前桌上,摆着一份刚刚收到的、来自黑山卫的“捷报”文书副本。
“好…好一个林天…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手中的茶杯咔嚓一声,被捏得粉碎。
“雕爷,我们…”
“走。”六指文士站起身,声音冰冷,“此地不宜久留。这笔账,迟早要算!”
他身影一闪,迅速消失在听雨楼的后门之外。
黑山堡内,林天听着周青关于“雕爷”悄然离开永平府的汇报,并不意外。
“跑了也好。经此一役,短时期内,金鳞会不敢再轻易用这种手段了。”林天看着校场上热火朝天的训练景象,缓缓道,“但我们之间的账,才刚刚开始。”
他转过身,目光锐利:“接下来,该我们出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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