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下的念头一旦生出,便在林天心中扎了根。他深知闭门造车终非长久之计,必须走出去,了解更广阔的世界,获取更多的资源和技术,才能在这乱世中真正立足。
人选是首要问题。南下之人,需机敏果敢,善于应变,还要有一定的见识和手腕,方能在那繁华又复杂的江南之地打开局面。林天将麾下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。
讲武堂的学员虽忠诚可靠,但大多年轻缺乏历练;王五等军中悍将,冲锋陷阵是把好手,但搞情报经营非其所长;周青倒是合适,但北面情报网络离不开他;孔文清、张文宏长于内政,亦不擅此道。
“或许,该从新投奔的人里看看…”林天沉吟着。落鹰峡之后,确实有少许慕名而来之人,背景各异,还需仔细观察。
这日,他正在校场考较一批新选拔的哨长、队正候选人的武艺和兵策,亲兵来报,堡外有一游方郎中求见,声称有治疗刀疮箭伤的秘方,愿献与将军。
游方郎中?林天心中微动,吩咐道:“带他来见我。”
不多时,一个约莫三十多岁、背着药箱、风尘仆仆的男子被带了进来。他面容清瘦,眼神却透着精明,行礼不卑不亢:“草民李岐,见过将军。”
“李先生有疗伤秘方?”林天开门见山。
李岐从药箱中取出几个瓷瓶和一卷发黄的绢布:“此乃家传金疮药及正骨缝合之术,于军旅或有小用。草民云游四方,见百姓困苦,边军将士浴血却缺医少药,故特来献上。”
林天示意亲兵接过,却没有立刻查看,反而问道:“先生既是云游郎中,可见识过江南风光?”
李岐微微一怔,随即笑道:“草民确是刚从南边而来。苏杭繁华,甲于天下,然富者田连阡陌,贫者无立锥之地,运河之上,漕船如织,却也多生是非。”
“哦?何种是非?”林天似随意问道。
“漕帮、盐枭、各家商帮,乃至官府胥吏,盘根错节,为争利而动刀兵者,亦不鲜见。”李岐语气平淡,却点出了江南繁华下的暗流,“尤其近岁,多有陌生商队活跃,背景神秘,手段狠辣,寻常商家皆避之不及。”
林天目光微凝。这与周青探查到的信息吻合。
“先生对此等商队,可知其根底?”
李岐摇摇头:“彼等行事隐秘,草民一介郎中,如何得知?只听闻其与海外番商乃至倭寇似有牵连,购入之物,却多向北运…甚是古怪。”他顿了顿,似无意般补充道,“草民曾在运河边救治过一被殴伤的力夫,听其呓语,言及‘大鸟’、‘金鳞’等零碎词句,不知何意。”
大鸟?金鳞?林天心中剧震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确是古怪。先生一路辛苦,且先在堡中安顿,你这秘方若真有效,本将必有重谢。”
他让亲兵带李岐下去休息,并吩咐好生招待,暗中留意其言行。
此人出现得巧合,言语间似乎意有所指,但又滴水不漏。是真心投效的奇人,还是…金鳞会派来的又一枚棋子?
林天立刻召来周青,将李岐之事告知。
“属下立刻去查他的底细。”周青神色凝重。
“仔细查。另外,他说到的‘大鸟’、‘金鳞’,以及与海外番商、倭寇的牵连,重点核实。”林天吩咐道,“若此人无误,或可成为南下的一步闲棋。”
周青领命而去。
技术方面的竞争也在加剧。赵瘸子那边对燧发枪的改进遇到了瓶颈,击发机构的可靠性始终无法再大幅提升。而根据周青零星拼凑的信息,昌隆行背后似乎真的网罗了一批工匠,在秘密研制火器,其进展不明,但投入巨大。
林天深知,必须另辟蹊径。他将目光投向了那批缴获自落鹰峡的弩机。明军制式的弩,威力尚可,但射速慢,笨重。他回忆起现代复合弓的一些原理,虽然无法复制材料,但结构上或可借鉴。
他找来赵瘸子和几个老木匠、弓匠,在地上画出简图,讲解偏心轮省力的原理,试图设计一种更轻便、拉力更强、射速更快的弩。
“将军,这…这轮子这般形状,真能省力?”老弓匠看着那古怪的草图,满脸怀疑。
“试试便知。”林天鼓励道,“不需一步到位,先做个小模型,验证想法。”
匠人们将信将疑地去忙活了。林天也不急,技术创新需要时间和反复试错。
与此同时,讲武堂的学员们带来了一份意外的“礼物”。他们在一次野外拉练中,于深山里发现了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落,村中百姓竟还保持着前朝衣冠,以狩猎和采集为生。更令人惊讶的是,村中有几位老人,竟是当年万历年间征朝鲜时溃散回来的浙兵后代,精通一种独特的狼筅、藤牌配合长枪的战阵之法。
学员们与村民相处融洽,用盐铁药物换取了他们的信任,并请教了这种战法。归来后,他们兴奋地向林天汇报,并进行了演示。
只见手持巨大狼筅的士兵在前,搅乱敌阵,藤牌手掩护侧翼,长枪手伺机刺杀,配合巧妙,颇有威力。这种战法对付缺乏甲胄的流寇或是轻装的鞑子侦骑,或许有奇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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