戌时,天色完全暗了下来。
多铎率领的清军主力正在官道上急行。为了加快速度,他们抛弃了部分辎重,长长的队伍在夜色中蜿蜒如蛇。
“王爷,照这个速度,明日午时就能抵达德州。”刚林在马背上说道,声音中透着疲惫。
多铎脸色稍霁:“好,到了德州就好办了。届时咱们重整旗鼓,定要报今日之仇!”
话音未落,后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“报——”一名斥候飞马而至,声音惊慌:“禀王爷,关宁骑兵追上来了!距离不到十里!”
多铎又惊又怒:“吴三桂这个狗贼,真是阴魂不散!攻青州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积极?”
豪格急道:“十五叔,让我带一队人马断后!”
“不行!”多铎断然拒绝,“你是我大清亲王,不能亲身涉险。让蒙古八旗的骑兵去挡一挡。”
命令传下,两千蒙古骑兵调转马头,准备迎战追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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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时分,月光如水。
刘良才一马当先,率领关宁骑兵的前锋已经能看到清军后队的火把。那连绵的火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。
“将军,前面有蒙古骑兵拦路!”斥候来报。
吴三桂冷笑:“多铎果然留了断后的。传令,不要硬冲,用骑射消耗他们!”
关宁骑兵迅速变换队形,分成数个小队,如同群狼般绕着蒙古骑兵盘旋。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出,不断有蒙古骑兵中箭落马。
蒙古将领气得哇哇大叫,想要冲锋,却总是扑空。关宁骑兵根本不与他们近战,只是不断用弓箭远程骚扰。
“这些汉狗,就会耍这些花样!”蒙古将领怒骂,手中的弯刀狠狠劈向空中。
就在这时,吴三桂亲率主力从侧翼杀出。关宁骑兵突然改变战术,如同尖刀般直插蒙古骑兵的软肋。
“杀!”刘良才一马当先,长枪如同毒蛇出洞,瞬间刺穿一个蒙古百夫长的胸膛。
小柱子紧跟在他身后,手中的马刀划出一道寒光,将一个蒙古骑兵劈落马下。温热的鲜血溅在他脸上,但他已经顾不上害怕了。
蒙古骑兵虽然勇猛,但在关宁骑兵的灵活战术下很快陷入被动。更让这些蒙古兵心惊的是,这些曾经的盟友,动起手来毫不留情,显然是要用己方的头颅来向山东军证明他们的忠诚。
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,蒙古骑兵损失近半,被迫后撤。
“不要追!”吴三桂下令,“我们的任务是拖住多铎的主力。传令,继续追击袭扰清军后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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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铎得知断后部队受挫,急的直拍他胯下的战马的屁股。
“王爷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”刚林忧心忡忡,“关宁骑兵像牛皮糖一样粘着我们,行军速度大受影响。若是被周镇的主力追上......”
多铎能说什么,道理他都懂,但他现在分身乏术。
“传令前军加速前进!后军结阵防御,务必挡住关宁骑兵!”
命令下达总是简单,真正执行起来时却困难重重。
清军新败,士气低落,各部配合生疏。这边后军刚刚结阵,那边的关宁骑兵就改变方向,袭击行军队伍的中段。
吴三桂亲自率领一队精锐,直扑清军的辎重车队。
“烧了他们的粮草!”吴三桂大喝。
关宁骑兵点燃火箭,射向装载粮草的大车。顿时火光冲天,清军一片混乱。
“救火!快救火!”军官声嘶力竭地呼喊,但士兵们只顾逃命,根本无人理会。
多铎在远处看到火光,也只能心道一声狗贼,没有其他办法。
“传令,抛弃所有辎重,轻装前进!”
这是无奈之举,但也是唯一的选择。清军抛弃了粮草、帐篷、火炮,只带着武器拼命向北逃窜。
吴三桂看着清军仓皇逃窜的背影,嘴角露出一丝冷笑。
“传令,停止追击,清理战场。”
刘良才不解:“将军,为何不乘胜追击?”
吴三桂遥望北方:“穷寇莫追。多铎虽然败退,但实力尚存。逼得太紧,反而会让他狗急跳墙。况且......”
他顿了顿,意味深长地道:“我们也要给周军长留些表现的机会。”
关宁骑兵开始打扫战场,收缴清军遗弃的物资。这一夜的追击战,他们以微小的代价重创清军后队,烧毁了大量粮草辎重,可谓战果辉煌。
小柱子坐在马背上,看着满地的战利品,突然觉得投诚也许是个正确的选择。至少现在,他们再也不用看满洲人的脸色了。
东方的天际渐渐露出曙光,新的一天即将开始。
在晨曦的微光中,吴三桂勒马而立,目光深邃。
这一战,不仅关乎生死,更关乎他和他麾下这两千关宁子弟的未来。他必须走好每一步,在这乱世中杀出一条生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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