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,这个时候,你应该在府中养老不是?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!”
多尔衮挥手打断了想要继续开口的索尼,大步走到殿中央,环视了一圈那些弹劾他的官员:“说本王丧师辱国?好啊!阿济格!”
“臣在!”阿济格当即应声出列,声如洪钟。
“告诉朝堂的这些大人,山东之战,我军究竟歼敌多少?”
“山东之战,我军先后歼灭南蛮子近两万余人,缴获军械无数!”
“多铎!”
多铎跨步上前:“臣在!”
“你再告诉他们!若非后方有人故意拖延,致使粮草断绝,军心不稳,那德州城,我们到底守不守得住?!”
“绝对能守!臣弟愿以性命担保!”
多尔衮转身面对济尔哈朗,一字一顿:“郑亲王,你老人家都听见了?战场上的胜败,乃兵家常事。倒是有些人,在这种本该上下一心的时刻,却在背后捅刀子,依本王看,这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!”
济尔哈朗不甘示弱:“摄政王这般说辞,莫非是想把战事失利的责任,全都推给旁人?”
“推卸责任?”多尔衮冷笑一声,声音在殿内回荡,“本王今日站在这里,是要追究责任!范文程!”
“奴才在!”范文程快步上前。
“把你这些日子在户部、兵部查到的东西,” 多尔衮目光如炬,扫过对面那些面色开始不自然的官员。
“原原本本的念给各位大人听听!”
“嗻!” 范文程朗声应道,随即展开手中的奏本,声音异常清晰:
“经奴才奉摄政王密令,详查户部、兵部近年账目卷宗,发现自去岁山东战事起,户部侍郎马国柱,利用职权,先后三次拖延前线粮草调运,累计延误达二十七日之久!其间,更与兵部郎中费扬古等人勾结,以沙石混充粮米,并克扣、虚报军饷,数额高达白银三十万两!所有账目往来、批示手令,皆已查获,证据确凿!铁证如山!”
被点名的马国柱、费扬古等人,瞬间面无人色,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马国柱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,全靠身旁的同僚下意识扶了一把,才勉强站住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好!好一个铁证如山!” 多尔衮爆喝一声,“来人!将这些祸国殃民的蛀虫拿下!”
殿外冲进一队早已待命的巴牙喇精锐,瞬间将马国柱、费扬古等五六名官员团团围住。
济尔哈朗又惊又怒:“多尔衮!你!你这是要杀人灭口!清除异己!”
“杀人灭口?”多尔衮逼近济尔哈朗,两人几乎脸贴着脸。
“郑亲王如此维护这些蛀虫,莫非与他们也有勾结?还是说,拖延粮草、克扣军饷这等祸国殃民的好事,你郑亲王……也有一份?!”
“你!”济尔哈朗气得浑身发抖,手指着多尔衮,却说不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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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大殿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,这两位辅政王之间最直接的碰撞,让殿内的百官全都屏住了呼吸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个与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格格不入的、带着几分稚嫩和怯意的声音,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方向响了起来:
“摄……摄政王……”
这声音不大,却骤然打破了凝固的空气。
所有人都是一愣,齐刷刷地转头望向宝座。连正在对峙的多尔衮和济尔哈朗也下意识地分开了些许,循声望去。
开口的,正是年仅八岁的小皇帝——福临。
他似乎被刚才那激烈的场面吓到了,小手紧紧抓着龙袍的衣袖,白皙的小脸上带着一丝不安。
多尔衮脸上的戾气瞬间收敛了不少。
他转过身,面向御座,微微躬身,语气是难得的缓和:“皇上,您有何旨意?”
福临怯生生地说,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:“朕……朕觉得,打仗死人是在所难免的……摄政王也是为了大清……”
他词汇有限,表达得有些断续,但意思却再明白不过——他在为多尔衮说话!
这话一出,满殿哗然。谁都没想到小皇帝会在这个时候为多尔衮说话,这完全打乱了济尔哈朗等人的计划。
济尔哈朗等人面面相觑,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。
多尔衮的眼中也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,但随即被更深沉的思绪所取代。
他深深看了小皇帝一眼,转身对百官道:“今日之事,到此为止。但有些人……”
多尔衮的目光又扫过济尔哈朗、索尼等人,声音冰冷:“好自为之!退朝!”
说完他便拂袖而去,只留下满殿目瞪口呆的百官。
走出太和殿,清晨的阳光刚好洒在汉白玉台阶上。阿济格快步跟上,压低声音:“摄政王,今日为何不趁机……”
“还不到时候。”多尔衮冷声道,脚步不停,“济尔哈朗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,今日若是逼得太紧,反而会适得其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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