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于文书很细心啊。”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。
于泽诚心中一惊,连忙转身,发现是户部侍郎范正文。
这位范大人虽是汉官,但在清廷中颇受重用,据说与那位范文程大人有些远亲。
“范大人。”于泽诚躬身行礼,“卑职只是按例核对,不敢有丝毫疏忽。”
范正文拿起那份清单看了看,意味深长地说:“防寒装备……看来是要在关外过冬了。”
于泽诚低着头,不敢接话。他入夜不收的第一堂课学过,言多必失。
“你是山东人?”范正文突然问。
“是。”
“家中还有何人?”
“父母俱在,还有一个妹妹。”于泽诚如实回答。这些背景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,就算去查也查不出破绽。
范正文点点头,语气莫名:“好好干,以后有机会提拔你。”
“谢大人栽培。”于泽诚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安。这位范大人似乎对他格外关注,这绝非好事。
接下来的几天,于泽诚发现自己被人暗中监视了。无论他去哪里,总有一两个陌生面孔若即若离地跟着。
果不其然,接下来的几天,他发现自己被人暗中监视了。无论他去往何处,总有一两个陌生面孔若即若离地跟着。他不得不更加小心,所有情报都只记在脑中,不敢留下任何文字痕迹。
……
转机悄然而至。
九月二十八,这日,监视他的人突然消失了。于泽诚多方打听后才得知,范正文突然被调去负责漕运事务,其手下亲信也随之一同调离。
这让他松了口气,但也不敢大意。他决定利用每月一次的休沐日外出传递情报。
休沐日这天,于泽诚如往常一样,先到城隍庙上香,随后踱步至常去的茶馆听书。
这是他每个休沐日的固定行程,数月来从未改变,即便在监视最严之时也不例外。
在茶馆,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。这是与联络人接头的信号。
半个时辰后,一个肩挑花生筐的小贩来到他桌前。
“客官,来点花生?刚炒的,香得很。”
于泽诚掏出几枚铜钱:“来一包。”
在交接铜钱的瞬间,一个小纸卷悄无声息地滑入他的袖中。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即便有人紧盯,也难察觉异常。
回到住处,于泽诚关好门窗,这才展开纸卷。上面只有一行小字:“三日后,妙峰山香会。”
他将纸卷烧掉,灰烬撒入水盆。这是约定的见面时间和地点。
十月初六,于泽诚请假出城上香。在妙峰山的一座偏殿里,他终于见到了夜不收的接头人——一个看似普通的中年香客。
“清廷似要在开春后征伐朝鲜。”他简明扼要地汇报了这段时间的所有发现,“目前已经往关外调运了三批粮草,预计开春前还要再运两批。此外,兵部职方司曾提及水师,可能会有海上配合。”
接头人仔细记录着每一个细节,不时追问关键点。
“这个消息必须尽快传给经略。”于泽诚补充道,“清军这次动用的兵绝不会少。”
“你放心,消息会以最快速度传回南京。”接头人收起记录,“你在这里一切小心,必要时可以启用紧急撤离方案。”
于泽诚摇头:“我现在的位置很重要,不能轻易放弃。况且范正文已经调走,监视也解除了。”
接头人沉吟片刻:“好,那你继续潜伏。记住,安全第一。”
分别时,接头人递给他一个小包:“这是新的密写药水,用法照旧。”
于泽诚将小包仔细收好,心中却萦绕着一丝不安。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细节。
回到户部衙门时,已是傍晚。夕阳的余晖将北京城的屋檐染成血色,寒鸦在光秃秃的枝头嘶鸣。于泽诚快步走向档案库,准备将今日外出的记录归档。
就在他提笔登记时,脑中灵光一闪,终于想明白了那个被忽略的细节——
范正文调去负责漕运,而漕运的最终目的地,正是江南。
这个发现让他不寒而栗。清廷对江南的野心,从来都没有停止过。征朝或许只是第一步,真正的目标,从来都是大明仅剩的半壁江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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