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还想再劝,但见崇祯已重新拿起朱笔,眉宇间隐有不耐之色,只得将话咽回肚子里,行礼告退。
待众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殿外,崇祯并未立刻继续批阅奏章。他独自坐在宽大的龙椅之上,手指无意识地、有节奏地轻敲着光滑的紫檀木扶手,发出“笃、笃”的轻响。
“朕怎么早没想到!”他突然拍案而起,把侍立的太监吓了一跳。
“陛下?”王承恩连忙上前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崇祯却是不理,在御阶上来回踱步,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极。
若是将公主许配给林天,既成全了一桩美事,又能将这位权臣牢牢绑在皇室的战车上。到那时,林天便是驸马都尉,很多现在让他顾虑的事情都将迎刃而解。
王承恩屏息凝神,不敢打扰。
崇祯猛地停下脚步,看向王承恩:“大伴,长平……今年有十六了吧?”
王承恩心念电转,已然猜到了几分,立刻躬身回道:“回皇爷,长平公主殿下下个月便满十六岁了。”
“好!好!好!”
崇祯重重一拍手,脸上露出了近些时日以来罕见的笑容,“正是适婚之年。”
他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。长平公主性情温婉,品貌端庄,配林天也不算委屈。更重要的是,一旦成为驸马,林天与皇室就是一家人,那些让他寝食难安的猜忌都可以放下了。
“陛下,”王承恩小心翼翼地道,“林经略那边……”
“此事……朕自有主张。”崇祯摆手,“大伴,你先去皇后那里,探探口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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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尤其是皇宫大内的墙。
很快,皇帝有意招经略使林天为驸马的消息,迅速传遍了朝堂上下。
那些原本摩拳擦掌、准备神通尽显将自家女儿、侄女塞入林府的官员们,顿时泄了气。
“完了,完了,这还争什么?谁能争得过天家公主?”
“唉,早知道就该早点下手,趁着消息没传开,先把生米……唉!”
“陛下这一手,真是……!直接断了所有人的念想。”
钱谦益的府邸内,小圈子的几个心腹官员再次聚首,相对叹息。
“咱们之前,算是白忙活一场了。”周延儒苦笑着摇头,手中的茶盏半晌没动。
“诸位,也未必就此定局。依我看,这桩婚事,未必能成!”
“哦?赵主事有何高见?”几人闻声,目光立刻聚焦到赵之龙身上。
“你们想,迎娶了公主就是驸马都尉,按祖制不能再掌实权。”
赵之龙分析道,“林经略如今大权在握,肯为了一个驸马虚名放弃权力吗?”
众人闻言,皆是恍然。
是啊,权力这东西,拿起来了,再想放下,谈何容易!尤其是林天这般年纪轻轻就已位极人臣的人物。
“况且,”赵之龙压低声音,“长平公主是陛下爱女,若是许配给林经略,陛下就能名正言顺地插手军政了。这里面的分寸……林经略那般精明人物,会看不透?”
“这么说,这桩婚事未必能成?”
“成与不成,关键不在陛下,还得看林经略的意思。”赵之龙道,“咱们不如静观其变。”
“若林经略婉拒,那咱们……便还有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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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帅府,书房。
林天对这些围绕他婚事而起的风波,浑然未觉。他正全神贯注于案头堆积的文书和地图之上。
韩承站在下首,正在汇报浙江众州县,新币推行的进度。
“经略,苏州、杭州两地进展最为顺利,百姓商户接受度颇高。武昌方面,遇到一些当地钱庄的阻力,但黄军长已派人‘协助’安抚,问题不大。
倒是周镇又来信询问,何时能在山东推行新币。”
林天抬起头,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,“回复周镇,山东情况特殊,毗邻北直隶,各方视线聚焦,一动不如一静。新币之事,在南方彻底稳固之前,山东暂维持现状,让他稍安勿躁。”
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韩承在小本上记下,犹豫了片刻,脸上露出些许迟疑之色。
林天敏锐地察觉到了:“还有事?”
“经略,最近……朝中和市井间,有些关于您的传闻,传得颇广。”
“是。”韩承记下,犹豫片刻又道,“经略,最近朝中有些传闻……”
“关于我的传闻?”林天挑了挑眉,有些意外,“说什么?又是哪家御史吃饱了撑的弹劾我专权跋扈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韩承连忙摇头,表情有些古怪,“是……是关于您的婚事。听说……听说陛下有意,将长平公主殿下,许配给经略您。”
“什么?”林天一愣,随即失笑:“无稽之谈。我现在哪有心思考虑这些。”
“可是朝中大臣都在议论……”
“让他们议论去。”
林天不以为意地摆摆手,重新拿起一份文件,“新政推行正在关键时期,这些闲言碎语不必理会。”
韩承张了张嘴,有心还想再说些什么,可见林天已再次沉浸到公务之中,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行礼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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