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。
小巷错综复杂,于泽诚凭着记忆左拐右拐,试图甩掉追兵。但那些人显然对这里也很熟悉,始终紧追不舍。
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,他毫不犹豫地选了左边那条——那里通往一处荒废的祠堂。
然而就在他冲进那条小巷的瞬间,前方突然出现两个人影,堵住了去路。
前后夹击!
于泽诚猛地刹住脚步,心脏几乎跳出胸腔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,后面的追兵也已经赶到,三个人呈扇形围了上来。
五个人,将他堵在了这条死胡同里。
夜色中,那些人的脸模糊不清,但眼中的杀气却清晰可辨。为首的一人慢慢上前,手中提着一柄短刀,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于文书,”那人开口,声音嘶哑,
“把东西交出来,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。”
于泽诚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缓缓喘着气。
他的手慢慢摸向腰间——那里除了密信,还有一把贴身藏着的匕首。
“什么东西?”他声音平静,尽管心跳如擂鼓。
“别装傻。”
那人又上前一步,“你在户部这两个月,抄录的那些东西。交出来。”
于泽诚笑了,笑得有些凄凉。
果然啊,他们早就盯上自己了。
“我要是不交呢?”他问。
“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。”那人挥了挥手,五个人同时围了上来。
于泽诚深吸一口气,猛地从腰间抽出匕首。短小的刀刃在月光下寒光一闪,他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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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吧。”
话音未落,最前面那人已是扑了上来,手中短刀直刺他胸口,又快又狠。
于泽诚侧身闪开,匕首顺势划向对方手腕,那人反应极快,收刀格挡,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。
另外四人同时动手。
于泽诚背靠墙壁,勉强抵挡。
他虽被夜不收的老教官训练过,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,更何况是五个人。
很快,他的手臂就被划了一道口子,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。
吃痛之下,于泽诚清醒了些许。
他咬紧牙关,瞅准一个空隙,猛地向前一冲,匕首直刺其中一人的咽喉。
那人急忙后退,他趁势突破了包围圈,朝巷口冲去。
“追!”
身后传来怒吼。
于泽诚不敢回头,拼命奔跑。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,滴在青石板上,留下一串暗红的痕迹。
前方就是荒废的祠堂了。他冲进祠堂院子,反手闩上门闩。
不过几息之间,追兵已经到了门外,开始猛烈撞门。
老旧的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于泽诚踉跄着跑到祠堂后堂,
那里有老周提前准备好的退路——一处隐蔽的地道入口,通向隔壁街的一家货栈。
他搬开供桌下的石板,露出黑漆漆的洞口。回头看了一眼,大门已经被撞得摇摇欲坠。
不再犹豫,他跳进地道,又从里面将石板拉回原位。
黑暗瞬间吞没了他。
地道狭窄、潮湿,弥漫着泥土和霉变的气味。他摸索着向前爬,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,但他不敢停。身后隐约传来撞开门的声音,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咒骂。
他们找不到地道的,嗯……一定找不到的。
爬了大约一炷香时间,前方终于出现了微弱的光。
于泽诚推开头顶的木板,爬了出去。
这里是货栈的仓库,堆满了麻袋和木箱。他靠在麻袋上,大口喘着气,冷汗和血水混在一起,浸透了内衣。
暂时安全了。
但他知道,这安全只是暂时的。接头点暴露了,身份也暴露了,整个北京城恐怕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。
想到此,于泽诚摸了摸腰间的夹层,嗯,密信还在。
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些。
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——三更天了。
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。他必须想办法,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出城,否则等全城搜捕开始,就真的插翅难逃了。
撕下一截衣襟,草草包扎了伤口。
他靠在麻袋上,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休息一会儿。
( ???_??)?.?oO
这个夜,可真冷啊。
——。
醉仙楼,赵德福在雅间里等了又等。
一炷香时间过去了,于泽诚还没回来。他起初还耐心等着,后来开始坐立不安,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——院子里空无一人。
又过了一炷香,眼瞅着就要宵禁,他实在等不下去了,推门出去找。
茅房里没人,大堂里也没人。问伙计,伙计说看见那位客官从后门出去了。
赵德福回到雅间,看着满桌几乎没动的酒菜,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。
哈尔哈交代的事,他办砸了。而且是以最糟糕的方式——不仅没成功,似乎还打草惊蛇了。
他的目光落在那壶酒上,颤抖着手拿起自己的酒杯,又看了看于泽诚的杯子——那杯酒,还满着。
赵德福冷汗顺着脊背直往下淌。
他颤抖着手,端起那杯本该给于泽诚的毒酒。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,映出他扭曲的脸。
(′⊙ω⊙`)!
“哐当——”
酒杯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酒液洒了一地,浸湿了他的靴子。
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一地碎片,喃喃自语:
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”
他猛地想起哈尔哈的威胁,想起那本记录着他贪污漕粮的册子,想起家中的老母妻儿……
“不行……不能这样……”他慌乱地抓起那个青花瓷瓶,想藏进袖中,却因为手抖得太厉害,瓶子掉在地上,滚到了桌底。
窗外,北京城的冬夜漫长而寒冷。
更夫敲着梆子适时走过,沙哑的嗓音在空旷的街巷里回荡。
“天干物燥——小心火烛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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