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他一个主事领那么多墨烟做什么?”萧玦挑眉,“看来他死前确实去过甲胄坊,而且还领了不该领的东西。”
苏镜放下筷子,站起身:“王爷,我想去甲胄坊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萧玦点点头,“本王陪你一起去。”
甲胄坊位于天启城的西北角,是兵部直属的工坊,专门为军队打造盔甲兵器。远远望去,就能看见高大的烟囱冒着黑烟,空气中弥漫着铁器和煤炭的味道。
“站住!干什么的?”门口的卫兵拦住了他们,态度蛮横。
萧玦亮出腰间的令牌,卫兵的态度立刻变了,恭敬地让开了路:“不知王爷驾到,属下罪该万死!”
“起来吧。”萧玦摆摆手,“我们来查点东西,把你们坊主叫来。”
坊主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,姓孙,见了萧玦点头哈腰,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:“不知王爷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有失远迎!”
“少废话。”萧玦不耐烦地摆摆手,“刘安死前一天在这里领了一斤墨烟,你知道他用来做什么了吗?”
孙坊主的脸色瞬间变了,眼神有些闪烁:“这……这我不太清楚,甲胄坊领东西的人多了,我哪记得过来啊?”
苏镜注意到他的手指在不自觉地搓着衣角,显然是在撒谎。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,工坊里到处都是盔甲的半成品,地上散落着些铁片和线头,空气中除了铁器的味道,还有一股淡淡的麻线味——和人皮灯笼上的缝合线味道一模一样!
“孙坊主,”苏镜突然开口,“听说甲胄坊的麻线都是特制的,比普通麻线结实百倍,是吗?”
孙坊主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回答:“是啊,这是我们坊的秘方,用特殊工艺处理过的,刀砍不断,水浸不烂。”
“那这种麻线,除了给军队做盔甲,还会卖给别人吗?”苏镜追问。
孙坊主的脸色更白了,支支吾吾地说:“不、不会,这种麻线是军用品,严禁外流的。”
“是吗?”苏镜冷笑一声,指了指墙角的一堆麻线,“那为什么这种麻线的颜色和粗细,都和前几天西市发现的人皮灯笼上的缝合线一模一样呢?”
这话一出,孙坊主的腿一软,差点瘫在地上。萧玦的眼神也冷了下来,盯着他说:“孙坊主,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,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!”
孙坊主知道瞒不住了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连连磕头:“王爷饶命!王爷饶命!是刘安逼我的!他说要是我不给他麻线,就揭发我贪污军饷的事!”
“他要麻线做什么?”萧玦追问。
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”孙坊主哭丧着脸,“他前几天确实来领过墨烟和麻线,还让我给他找了个最会做锁边缝的工匠,说是要做个‘特殊的灯笼’。我当时没多想,就照做了……谁知道会出人命啊!”
苏镜和萧玦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。没想到刘安竟然参与了制作人皮灯笼,难道他不是受害者,而是凶手之一?
“那个工匠是谁?现在在哪里?”苏镜问道。
“是、是老王头,就在后面的小屋里……”孙坊主指了指工坊后面的一间茅草屋。
萧玦立刻让人去叫老王头,自己则带着苏镜走进茅草屋。屋里很简陋,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,桌子上放着些针线和半成品的盔甲碎片。苏镜注意到桌子上的针线筐里,有一根麻线的颜色比其他的深,上面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,像是干涸的血。
“这根麻线,是刘安让你用的吗?”苏镜拿起那根麻线,问道。
跟进来的老王头是个干瘦的老头,双手布满了老茧,闻言点点头,声音颤抖着说:“是、是刘主事让我用的……他说要做个灯笼,让我用锁边缝把皮子缝起来,还说做得好有重赏……我哪知道那是人皮啊!”
“他有没有说灯笼是给谁做的?”萧玦问道。
“没、没说……”老王头摇摇头,“不过他临走前说,这灯笼是给‘大人物’的,让我千万别对外说,否则会掉脑袋的。”
“大人物?”苏镜的心里咯噔一下,难道这案子牵扯到了朝中重臣?她想起了三年前的沈家旧案,主审官正是兵部尚书李广,刘安是他的下属,难道……
就在这时,去叫老王头的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:“王爷,不好了!老王头……老王头死在屋里了!”
众人连忙赶到茅草屋,只见老王头躺在地上,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伤口,鲜血染红了衣襟,眼睛瞪得滚圆,脸上的表情和刘安、李侍郎一模一样,嘴角咧开,像是在笑。
他的右手被人掰成了托举的姿势,掌心朝上,同样印着三个血字:
“冤、枉、昭”
苏镜的后背渗出冷汗。凶手动作太快了,他们刚找到线索,就有人杀人灭口,显然是不想让他们查下去。
“封锁甲胄坊,任何人不准离开!”萧玦的脸色铁青,“给我仔细搜,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来!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喜欢昭镜司女官:案案必破请大家收藏:(m.2yq.org)昭镜司女官:案案必破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