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镜司的夜总是比别处更沉,烛火在案上跳动,将苏镜的影子拉得很长,落在满桌的旧案卷宗上。她手里攥着阿古拉签字画押的供词,指尖反复摩挲着 “李广与西域使团首领私吞火焰山宝藏,构陷沈毅通敌” 这句话,眼眶发热 —— 父亲背负了三年的 “通敌” 骂名,终于有了洗刷的希望。而案头那枚红色的火焰令,在烛光下泛着冷光,像是在无声诉说着三年前的冤屈。
“姑娘,夜深了,该歇息了。” 王伯端着碗莲子羹进来,见她眼底的红血丝,忍不住劝道,“阿古拉的供词已经拿到了,‘黑驼’也被抓了,您再熬下去,身子该垮了。”
苏镜接过莲子羹,却没喝,只是放在案上,目光落在另一叠卷宗上 —— 这是三年前沈家旧案的卷宗,是她托人从大理寺偷偷借来的。卷宗里记录着父亲 “通敌” 的 “证据”:一封西域使团写给父亲的 “密信”,上面写着 “愿与沈大人合作,共分火焰山宝藏”;还有几个 “证人” 的证词,说看到父亲和西域人私下见面。
“王伯,您看这封密信。” 苏镜将密信递过去,“上面的字迹虽然模仿了父亲的笔迹,但笔触僵硬,尤其是‘沈’字的最后一笔,父亲习惯带个小弯钩,而这封信上的是直的。还有这墨水,是普通的松烟墨,父亲当年只用‘翰墨斋’的金箔蜡墨,这封信肯定是伪造的!”
王伯接过密信,仔细看了看,点点头:“确实不一样!还有这些证人,我记得当年都是李广的下属,他们的证词肯定是被李广逼的!姑娘,有了阿古拉的供词和这封假密信,沈大人的冤案就能平反了!”
“还不够。” 苏镜摇摇头,眼神凝重,“阿古拉的供词虽然证明了父亲是被构陷的,但没有证据证明这封密信是李广伪造的,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些证人是被逼迫的。我们得找到更多证据,才能让陛下彻底相信父亲是被冤枉的。”
她忽然想起父亲的旧物箱里,还有一本日记,里面记录着父亲当年去西域的经历。苏镜立刻起身,去房间拿出日记,翻开泛黄的纸页,里面的字迹工整有力,记录着父亲从西域回来后的困惑:“西域使团首领言辞闪烁,似有隐瞒;李广近期频繁接触西域商人,行踪诡异;今日收到一封匿名信,说有‘通敌’阴谋,需小心提防……”
日记的最后几页,字迹变得潦草,像是父亲在匆忙中写下的:“李广拿假密信威胁我,让我承认通敌,否则就对家人下手;西域使团首领也来了,说要和我‘合作’,实则是想让我背锅;我不能认,我要去找陛下说清楚……” 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,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纸边。
“原来如此!” 苏镜激动地说,“父亲当年早就发现了李广和西域使团的阴谋,还收到了匿名信!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陛下,就被他们构陷了!”
王伯也很激动:“这日记就是最好的证据!有了它,再加上阿古拉的供词和假密信,陛下肯定会相信沈大人是被冤枉的!”
“还有一个人能帮我们。” 苏镜的眼神亮了起来,“林墨!父亲的副将林墨!他当年带着下属跑了,肯定知道更多关于阴谋的细节,说不定还能找到当年的匿名信和其他证据!”
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,萧玦带着卫兵匆匆进来,脸色凝重:“苏镜,不好了!‘黑驼’在天牢里自杀了!”
“什么?” 苏镜惊讶地喊道,“‘黑驼’怎么会自杀?看守的卫兵呢?”
“看守的卫兵被打晕了,‘黑驼’用藏在嘴里的毒药自杀了。” 萧玦的语气里带着愤怒,“我们在他的牢房里发现了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‘无常未除,宝藏永存’—— 看来‘无常’还有余党,他们想杀人灭口,阻止我们查下去!”
苏镜的心里一沉,“黑驼” 一死,很多关于西域使团和宝藏的线索就断了。但她很快又振作起来:“没关系,我们还有阿古拉和日记,还有林墨的线索。只要找到林墨,就能找到更多证据!”
萧玦点点头,眼神里带着赞许:“我已经让人加大力度搜查林墨的下落了,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。对了,陛下听说我们抓住了‘黑驼’和‘无常’,还拿到了阿古拉的供词,让我们明天去皇宫面圣,汇报情况。”
“太好了!” 苏镜激动地说,“我们明天就把日记、阿古拉的供词和假密信带给陛下,让陛下重查沈家旧案!”
第二天一早,苏镜和萧玦带着日记、供词和假密信,往皇宫赶去。马车里,苏镜反复检查着证据,生怕遗漏了什么。萧玦看着她紧张的样子,安慰道:“别太紧张,证据确凿,陛下会相信的。”
“我不是紧张,是激动。” 苏镜笑了笑,眼眶有些红,“父亲被冤枉了三年,今天终于有机会为他平反了,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。”
萧玦递给她一块手帕,语气温和:“想哭就哭出来,没人会笑话你。沈大人在天有灵,也会为你高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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