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七玄山主峰灯火通明,丝竹管弦之声隐约可闻。今夜,是七玄门一位实权长老的寿辰,门内有头有脸的弟子、执事乃至部分长老皆前往贺寿,颇为热闹。
韩立的小院却依旧冷清。他对这等应酬毫无兴趣,有这功夫,不如多炼化一丝灵力。刚刚突破练气五层,境界还需稳固。
然而,一道传音符却穿透小院的简易禁制,悬浮在他面前。符箓上萦绕的气息,阴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——是墨居仁。
“韩师侄,今日刘长老寿辰,府内设宴,颇为热闹。你入门不久,正可借此机会结识同门,拓宽人脉。老夫已在府内为你备下席位,速来。”
韩立捏碎传音符,眼中寒光一闪。老狐狸,这么快就坐不住了?是察觉到了那两名弟子的失踪,心生疑虑,想借此机会近距离观察试探自己?
也好,正好去看看这老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顺便……会一会这七玄门的“青年才俊”们。
他整理了一下青色核心弟子服饰,脸上那属于少年人的青涩和锐气悄然隐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符合他目前“身份”的、略带拘谨和一丝暗灵根持有者应有的傲然神色。演戏,他可是行家。
墨居仁的府邸位于主峰灵气充裕之地,占地颇广,亭台楼阁,气派不凡。此刻府门前车水马龙,前来贺寿的宾客络绎不绝。
韩立递上核心弟子令牌,守门弟子验看后,立刻恭敬地引他入内。暗灵根之名,如今在七玄门已是无人不晓。
宴会设在一处宽敞华丽的大厅内,觥筹交错,笑语喧哗。韩立的到来,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。有好奇,有探究,有嫉妒,也有如厉飞雨那般毫不掩饰的怨恨——他伤势未愈,脸色苍白地坐在角落,看到韩立时,几乎捏碎了手中的酒杯。
墨居仁身为客卿长老,地位尊崇,坐在主位附近。见韩立到来,他脸上立刻堆起和煦的笑容,远远便招手:“韩师侄,这边来,给你留了位置。”
他身旁确实空着一个席位,位置颇佳,显示出对韩立的“重视”。
韩立依言上前,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:“墨长老。”
“不必多礼,快坐。”墨居仁热情地拉他坐下,亲自为他斟了一杯灵酒,语气关切,“师侄近日修炼可还顺利?若有疑难,随时可来寻我。暗灵根修炼,门内典籍记载甚少,老夫或可凭借多年经验,为你参详一二。”
话语间,一股隐晦的神识如同触手般,试图悄然探入韩立体内,查看其修为进度和灵力属性。
韩立心中冷笑,面上却适时地流露出一丝“感激”和“恰到好处”的困惑:“有劳长老挂心。弟子近日修炼,确实感觉灵力增长颇快,但于操控之上,时感晦涩,尤其是一些暗属性法术的施展,总觉力不从心……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体内灵力微微流转,刻意模拟出一种“进展迅猛但根基略显虚浮、控制不稳”的假象,并将一丝精纯却带着“生涩”感的暗灵力若有若无地外放。
墨居仁的神识接触到这丝灵力,心中先是一惊于其精纯程度,随即又“恍然”——果然,进展太快,控制跟不上,这是天才常有的弊病!他心中窃喜,如此甚好,根基不稳,更方便他日后动手!至于那两名失踪弟子带来的疑虑,在此刻韩立“完美”的表演和暗灵根的诱惑下,暂时被压了下去。
“无妨,无妨。”墨居仁笑容更盛,收回神识,拍了拍韩立的肩膀,一副慈祥长者的模样,“修行之道,张弛有度。师侄天赋异禀,更需稳扎稳打。来,尝尝这‘百花果酿’,对稳固灵力有些益处。”
就在这时,厅外传来一阵清脆如铃的笑语声,伴随着淡淡的香风。
“爷爷!刘爷爷,我来迟啦!祝您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,如同一只活泼的蝴蝶,翩然步入大厅。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,肌肤胜雪,明眸皓齿,容颜娇俏可爱,尤其是一双大眼睛,灵动狡黠,顾盼生辉。她手中捧着一个锦盒,笑嘻嘻地跑到刘长老面前献上寿礼。
大厅内不少年轻弟子的目光,瞬间被这少女吸引,包括那角落里的厉飞雨,眼神都亮了几分。
韩立心中微动。墨彩环!墨居仁的孙女,原着中那个机灵狡黠、对韩立颇有好感的少女。她果然出现了。
墨居仁看到孙女,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,招手道:“彩环,快来见过你韩立师兄。”
墨彩环献完礼,蹦蹦跳跳地来到墨居仁这边,好奇地打量着韩立,大眼睛眨了眨:“你就是那个暗灵根的韩立师兄?看起来也没那么凶嘛?”她语气天真烂漫,似乎对砺剑道上的杀伐和外门大比的狠辣毫无所知,或者说,并不在意。
韩立微微颔首,神色平淡:“墨师妹。”
墨彩环撇撇嘴:“干嘛这么冷冰冰的?我听说你可厉害了,两根手指就打败了厉飞雨那个讨厌鬼!干得漂亮!”她似乎对厉飞雨很是不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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