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果然预料到了宗门大比上会发生什么。云栖心中凛然,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窘迫与决然:“弟子……需要一个舞台,做一个了断。既是向师姐赔罪,也是……斩断过去的自己。无论结果如何,弟子甘愿承受。”
这番话,既承认了“表演”,又将动机归结于“悔过”与“斩断过去”,合情合理。
苏清雪沉默了。她看着云栖,目光锐利如刀,似乎想从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中找出破绽。
云栖坦然承受着她的审视,心跳如鼓,但眼神没有丝毫闪烁。前世面对最难缠的客户和记者,她早已练就了强大的心理素质。
就在云栖以为对方会继续逼问,或者直接动手时,苏清雪周身的气势却倏然一收。
那股令人窒息的灵压消失了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“很好。”苏清雪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平淡,“既然如此,我拭目以待。”
她转过身,再次面向冷泉,留下一个疏离的背影。
“记住你说的话。了断之后,你我两清。若再行不轨……”她没有说完,但那股未尽的寒意,比任何威胁都更具分量。
云栖知道,这场生死试探,暂时告一段落。她微微躬身:“弟子谨记,不敢再犯。告退。”
说完,她毫不犹豫地转身,沿着来路快步离去,背影看似镇定,但微微急促的脚步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。
直到走出竹林,重新感受到思过崖方向的禁制波动,云栖才真正松了口气,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与苏清雪的对峙,耗费的心神远比应对执法堂更多。
“初步接触完成,危险等级暂定为‘高度警惕,非即刻清除’。”她在心中对这次“危机公关”做了小结,“对方对‘世界规则异常’有所感知,后续可利用此点进行有限度的信息交换或合作试探。”
然而,就在云栖以为一切暂时平息时,她并未察觉到,在更高处的云层之中,一道几乎与天际融为一体的玄色身影,正静默地注视着下方。
墨渊负手而立,金褐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兴味。
“神魂稳固,并非夺舍……却能引动‘她’的心绪。”他低声自语,“感知到‘网’的存在?是巧合,还是……”
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,落在了正快步离去的云栖身上。
“实习维稳员云栖……你比资料显示的有趣得多。”
他原本只是例行公事,监控这个突然出现的“变量”,却没想到看到了这样一场精彩的戏码。那个在执法堂上巧舌如簧的女弟子,在面对真正危险的苏清雪时,竟也能表现得如此……进退有度。
尤其是最后那番关于“网”和“线”的言论,看似模糊,却似乎触及了这个世界的某些本质。
“看来,这次的‘审计’报告,需要写得更详细一些了。”墨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,身影缓缓消散在云气之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而在冷泉边,苏清雪并未立刻离开。她摊开手掌,掌心一缕极细微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玄色气息缓缓消散——那是墨渊停留过的痕迹。
“监察使也来了……”她低声呢喃,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,“这个云栖,究竟是何来历,竟能同时引来‘我们’的注意?”
她抬头望天,目光仿佛要穿透这方世界的壁垒。
那张无形的网,似乎因为这一个意外的变数,而开始微微颤动起来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云栖回到思过崖的洞穴,心神尚未完全平复。她成功度过了苏清雪的试探,为宗门大比争取到了机会。但不知为何,一种更深的不安感萦绕在心头。
苏清雪的沉默,墨渊可能的注视,还有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“噬梦兽”……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,而手中的筹码,却少得可怜。
三天后的宗门大比,不再仅仅是一场“表演秀”,更像是一次在无数目光聚焦下的走钢丝。任何一步行差踏错,都可能万劫不复。
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,缓缓闭上眼。
“序幕已经拉开,接下来……该登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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