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雪女神色骤变!
帷帽下的呼吸骤然急促,周身淡蓝的阴冥之气剧烈翻涌,如沸腾的寒雾般四下扩散,连地面的积雪都被震得簌簌跳动,卷起细碎的冰碴。
她显然没料到,林野竟知晓如此隐秘,那些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理还乱的斑驳记忆,竟被这名旅行者一语道破!
就在这凝滞的氛围中,树妖彻底陷入疯狂。
那棵需四五人合抱的老槐树,粗壮的树干骤然拔地而起,庞大的根系如狰狞巨爪般撕裂冻土,带着漫天松针与冰碴,径直朝着几人横冲而来。
扭曲的枝桠肆意张开,像无数只干枯的手,要将在场的生灵尽数绞碎,阴煞之气浓得几乎化不开。
“退!”
林野反应极快,左手死死攥住白荼的手腕,右手将九曲长枪往地面一撑,借着反作用力往后急掠。白荼瞬间反应过来,反手搂住林野的腰,以远超常人的速度狂奔——竟是标准的公主抱姿态。
雪粒在脚下飞溅,冰壳碎裂的脆响混着树妖冲锋的轰鸣,在林间炸开刺耳的动静。
负责垫后的寅虎根本不敢闪躲,她若后退,树妖的冲锋会直接碾向林野二人。于是她的玄甲暗纹骤然爆亮,赤色锁链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,可点燃妖核的老槐树冲击力远超预期。
“嘭!”锁链瞬间崩断,带着火星四散飞溅,寅虎如断线的风筝被撞飞三十余米,重重砸在松树上 —— 树干应声断裂,树皮炸裂,她口中喷出一团浓郁的黑雾,落地时黑雾凝而不散,在雪地里烙出一片焦黑,显然受伤了。
不过也正是她这舍身一拦,为林野和白荼争取到了逃生的间隙。
白荼惊魂未定,抱着林野狂奔出一公里有余,直至彻底脱离黑松林范围,才停下脚步回首望去。
远处的黑松林内,两股黑烟铺天盖地,正在疯狂互相吞噬,显然已进入你死我活的最终阶段,不是树妖吞掉雪女,便是雪女吞噬树妖,再无第三种可能。
此刻的雪女再也顾不得其他,作为树妖的主要攻击目标,她周身的阴冥之气已暴涨到极致,白裙无风自动,帷帽下的目光闪过一丝决绝。
她抬手对着虚空一抓,淡蓝雾气扩散开来,彻底笼罩树妖庞大的本体,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冻得凝结出细霜。
“林护院!我若瞒你,天打五雷轰!”
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,却字字清晰,穿透林间的厮杀声传来:“我真是雾隐庄园的徐婉,当初你离开后,小姐遭奸人暗算,我为护送她逃出庄园,被追兵抓住在雪地中受尽欺辱而死,后来神智一直不清,不知为何寻着熟悉的气息这才找到了你!”
这话说得情真意切,任谁听了都难免动容。
若是刚刚她不顾及林野和寅虎,或许还有机会独自击杀树妖。可如今树妖点燃妖核搏命,阴煞之力比她只强不弱,再加上林野二人已脱离阴煞之地,她的处境已然岌岌可危。
可林野面对这近乎歇斯底里的呐喊,却依旧不为所动,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林间的战局。
白荼忍不住有些犹豫,拽了拽林野的衣袖:“野哥,看她这样子,似乎不像是骗人的。而且你不是说过,那扇门对咱们很重要吗?”
“呵呵呵……小白,你还是太年轻了。”
林野轻笑一声,目光依旧锁定在那片翻涌的黑雾上,语气带着几分过来人的通透:
“有时候真相是什么,其实并不重要。在这条无尽公路上,有太多超出我们认知的东西,即便是我,很多时候也没办法完全判断一件事的真相究竟是如何的。”
他顿了顿,转头看向白荼,眼神变得郑重:“这种时候,我们只需要搞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就行了。永远不要被其他东西影响判断,做出不符合自身利益的行为。”
“或许她真的很值得同情,但别忘了,她有她要守护的东西,我们也有我们要守护的。一时心软或许能帮助他人,可稍有不慎,又有谁来帮助我们呢?”
闻言,白荼心下巨震!
是啊,野哥有家人要守护,自己也有族群和妈妈在等着自己回家,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去同情别人,更没有资格为别人去赌上自己的性命。
见他似有所悟,林野欣慰一笑,继续说道:“这个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,也不分纯粹的善恶。唯一的区别,只有立场。正如你我立场相似、目标相同,所以才能同行。”
“就像你刚刚杀死的老王,他在这里也有家人,甚至可能全家都指望着他在保卫科的口粮过活。但立场不同,我们杀他也是别无选择。”
“野哥,我懂了。”
白荼的声音比之前沉了些,抬手擦雪粒时,攥着砍刀的手悄悄调整了姿势,不再是紧绷的握拳,而是指节放松地搭在刀柄上,像在克制本能的紧张。
他目光定格在林间翻涌的黑雾里,语气低沉:“我们各自背负着很多东西,我们赌不起,所以她的真假,从来都不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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