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役院的食堂比狗窝还不如。
油腻的木桌粘满污渍,地上全是食物残渣,空气中飘着一股馊掉的饭味。凌夜缩在最角落的位置,左腿伸直搭在长凳下,每动一下,脚踝的剧痛就像电流般窜遍全身。
他手里攥着个冷硬的白面馒头,咬一口能硌得牙生疼 —— 这还是杂役里管事看他快饿死,赏给他的。
“看,那不是刚从外门贬下来的凌瘸子吗?”
“哈哈哈,昨天在擂台上被踹得像死狗一样,今天就来啃冷馒头了!”
“活该!谁让他不知天高地厚,还敢惦记林倩师姐?”
邻桌几个杂役一边扒拉着碗里的糙米饭,一边用戏谑的眼神打量他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他听得一清二楚。
凌夜攥紧馒头,指节泛白。他低着头,不敢去看那些嘲讽的眼神,只能把所有的屈辱都咽进肚子里。
就在这时,食堂门口突然响起一阵骚动。
“让让!都让让!林倩师姐来了!”
原本喧闹的食堂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站直身体,目光敬畏地看向门口。
凌夜的心猛地一沉,僵硬地抬起头。
只见林倩穿着一身崭新的淡紫色内门弟子服,裙摆绣着精致的流云纹,头发上插着那支吴鹰送的珍珠金簪,整个人显得明艳动人。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内门服饰的女弟子,正簇拥着她往里走。
内门弟子和杂役,简直是天差地别。
林倩的目光扫过食堂,最后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的凌夜身上,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,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。但她还是抬脚走了过来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,窃窃私语声又响了起来:
“林师姐怎么会找凌瘸子?”
“肯定是来跟他彻底撇清关系的吧!”
“等着看好戏吧!”
凌夜的心脏狂跳起来,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 —— 那里藏着一支用百年老桃木雕刻的发簪,是他花了整整三个月,每天劈完柴就躲在柴房里一点点刻出来的。
木簪上刻着一朵精致的玉兰花,是林倩以前最喜欢的花。这也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一块桃木,他本想在林倩通过内门考核时送给她,算是最后一点念想。
“凌夜,” 林倩站在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语气冰冷得像寒冬的雪,“我听说你被贬成杂役了?”
凌夜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,只能点了点头。
“也是,像你这样的绝脉废物,能在外门待三年已经是宗门开恩了。” 林倩嗤笑一声,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,“我今天来,是想跟你说清楚一件事。”
她顿了顿,故意提高了声音,确保食堂里所有人都能听见:“以前在山下的情分,我就当没发生过。现在我是即将正式进入内门的弟子,还是少主看中的人,而你,只是个卑贱的杂役。”
“我们之间,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”
凌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他猛地抬起头,从怀里掏出那个用布小心包裹着的木簪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倩倩,我知道我配不上你…… 这个,是我亲手刻的,祝你…… 祝你内门考核顺利。”
他把木簪递过去,手因为紧张和疼痛而不停发抖。
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:
“哈哈哈!都什么时候了还送东西?”
“这破木簪地摊上五文钱就能买一把吧?”
“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!”
林倩看着那支粗糙的木簪,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。没等凌夜递到她面前,她突然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!
“啪!”
清脆的巴掌声响彻食堂。
木簪被打飞出去,“啪嗒” 一声掉在满是油污的地上。
“凌夜,你是不是有病?” 林倩捂着自己的手,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,“谁要你这种垃圾?你以为送支破木簪就能挽回什么?我告诉你,你的喜欢,只会让我觉得无比丢人!”
她的声音尖锐而刻薄,像一把把刀子扎进凌夜的心里。
凌夜捂着脸,呆坐在那里。脸颊火辣辣地疼,但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。他看着掉在地上的木簪,眼睛瞬间红了。
那不是垃圾!那是他母亲的遗物!是他刻了三个月的心血!
“还愣着干什么?” 林倩对着旁边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,“把这脏东西给我踩了!”
两个女弟子立刻上前,穿着锦缎鞋子的脚毫不犹豫地踩在了木簪上。
“咔嚓!”
清脆的断裂声响起。
凌夜猛地站起来,想要冲过去,却因为左腿的伤而踉跄了一下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“哈哈哈!摔得好!”
“踩得对!这种垃圾就该踩碎!”
周围的嘲笑声、叫好声像潮水一样涌来。那两个女弟子还在不停地踩着木簪,直到它变成一堆碎木屑。
凌夜趴在地上,看着那堆木屑,浑身都在颤抖。
屈辱!
极致的屈辱!
他像条狗一样被人踹下擂台,被剥夺身份贬为杂役,被所有人嘲笑,现在连母亲的遗物都被人踩碎,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被彻底碾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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