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房演武场里，十座炼丹炉一字排开，炉火 “噼啪” 作响，药香弥漫在空气中。
“嗤！还在磨磨蹭蹭？我看他根本不会炼丹！”
最左边的炼丹炉前，之前被凌夜指出分错草药的丹房弟子赵磊，一边快速搅拌药汁，一边阴阳怪气地嘲讽。他已经把药汁熬成了浓稠的暗红色，正准备倒入丹模 —— 离成丹只剩最后一步了。
周围围观的丹房学徒也跟着起哄：
“就是！炼丹讲究快准狠，他倒好，又是筛粉又是浸泡，搞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！”
“我赌他炼出来的就是一堆废渣！”
“真不知道他怎么有脸报名的，纯粹是来丢人的！”
凌夜充耳不闻，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炼丹炉。他正用一根银簪，小心翼翼地将筛好的 “止血草” 粉末，一点点洒进沸腾的药汁里 —— 这是他从末代药师模拟中学会的 “分层提纯法”，虽然繁琐，却能最大限度去除杂质，提升丹药纯度。
【冷静意志】被动触发，周围的嘲讽声瞬间被隔绝在外，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，每一次洒粉的量、速度、角度都精准到极致。在别人看来多余的步骤，在他眼里却是成就完美品质的关键。
“好了！” 赵磊突然大喝一声，将药汁猛地倒入丹模，然后盖上炉盖，双手按在炉壁上，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，“凝！”
片刻后，他掀开炉盖，三枚暗红色的丹药滚了出来，表面坑坑洼洼，还沾着不少黑色杂质。
“赵磊，凝血散，品质：次品。” 主持小比的张丹师走过来，拿起一枚丹药看了看，眉头皱了起来，“杂质太多，药效最多发挥六成。”
赵磊的脸瞬间涨红，却梗着脖子辩解：“张丹师，这已经很快了！要是像凌夜那样磨洋工，就算炼出好的又有什么用？”
张丹师没理他，走到第二座炼丹炉前。这座炉前的弟子动作更熟练，炼出的凝血散色泽均匀了些，但表面还是有细微的白霜。
“品质：中品。勉强合格。”
接连检查了八座炼丹炉，最好的也只是 “中品上”，没有一座能达到 “上品”。张丹师的脸色越来越沉，叹了口气：“你们平时学的都忘了？凝血散是最基础的丹药，连这点都炼不好，以后怎么学更高级的丹术？”
围观的学徒们都低下头，没人敢吭声。赵磊却偷偷瞟了凌夜一眼，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—— 大家都不行，凌夜肯定更差！
此时，全场只剩下凌夜的炼丹炉还在运作。他刚完成最后一步 “文火养丹”，轻轻掀开了炉盖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，只有一股清冽的药香缓缓飘出 —— 不同于其他凝血散的腥气，这股药香纯净柔和，闻一口就让人精神一振！
“嗯？” 张丹师眼睛一亮，快步走了过去。
只见丹炉底部，三枚圆润饱满的凝血散静静躺着。它们通体呈淡金色，表面光滑如镜，没有一丝杂质，阳光照在上面，还泛着淡淡的光晕，看起来就像珍贵的宝石，而不是普通的疗伤丹药！
“这、这是……” 张丹师的声音都颤抖了，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枚，放在鼻尖闻了闻，又用指尖搓了搓，脸色从惊讶变成震惊，最后变成狂喜，“纯度！这纯度竟然达到了百分之百！完美！这是完美品质的凝血散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
全场瞬间炸开了锅！
赵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像见了鬼一样盯着那三枚金色丹药：“不可能！绝对不可能！凝血散怎么可能炼出完美品质？他肯定作弊了！”
“对！他一定是提前准备好了丹药，藏在炉子里的！” 其他没炼好的弟子也跟着附和，他们绝不相信一个杂役能炼出他们都炼不出来的完美丹药！
围观的学徒们也议论纷纷：
“完美品质？那不是只有内门丹师才能炼出来的吗？”
“凌夜以前根本没炼过丹，怎么突然这么厉害？”
“会不会真的像赵磊说的，是作弊了？”
凌夜冷冷地看着赵磊：“作弊？你要是不信，可以当场再给我一份药材，我炼给你看。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 赵磊被噎得说不出话 —— 他只是随口诬陷，哪敢真让凌夜再炼一次？要是凌夜真炼出来了，他就彻底没脸见人了！
张丹师猛地瞪了赵磊一眼：“住口！完美品质的丹药骗不了人！你自己炼不出，就诬陷别人？丢不丢人！”
他转头看向凌夜，眼神里充满了欣赏：“凌夜，你用的是什么方法？为什么能炼出完美品质的凝血散？”
“分层提纯，文火养丹。” 凌夜淡淡解释，“止血草的杂质要先用冷水浸泡去除，铁叶藤要单独研磨成细粉，最后用三成火候养半个时辰，就能去除所有杂质。”
这些都是他从模拟中得来的经验，看似简单，却蕴含着对草药特性的极致理解 —— 这正是其他弟子欠缺的。
张丹师恍然大悟，拍着大腿道：“对啊！我怎么没想到！以前都追求速度，忽略了这些细节！凌夜，你真是个炼丹天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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