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彻底吞没了西苑废屋,只余下几缕惨淡的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。林晓晓早已“失望”地离去,临走前还“痛心疾首”地看了一眼那瓦片里墨绿色的“生化武器”,又看了看蜷缩在稻草堆里、只留给她一个冷漠后脑勺的阿九,长长地叹了口气,仿佛在哀悼自己那“不被理解的绝世良方”。她甚至“贴心”地将那瓦片药膏放在了离阿九不远不近、一个看似随意实则触爪可及的角落。
废屋内重归死寂,只有阿九自己粗重却逐渐平稳些的呼吸声,以及……空气中那如同实质般顽强不散、挑战狐类嗅觉极限的诡异药味。
阿九依旧保持着面壁的姿势,仿佛要与那坨“污秽之物”划清界限,永世不相往来。但若是仔细看,便能发现它那尖尖的耳朵,正如同最精密的雷达,微微转动着,捕捉着门外任何一丝风吹草动。
时间在寂静与药味的双重煎熬中缓慢流逝。
月上中天,万籁俱寂。连最不安分的夜虫都仿佛被这废屋的“不祥”和药味给熏得闭了嘴。
确认了,那个讨厌的、聒噪的、手段古怪的人类女人确实走了,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。
阿九紧闭的双眼,缓缓睁开。紫晶色的眸子里没有了白天的冰冷和敌意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——挣扎、犹豫、屈辱,以及……一丝被强行压抑的、微弱却顽固的期盼。
它的目光,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,不受控制地、一点点地,飘向了角落那瓦片黑乎乎的影子。即使光线昏暗,它仿佛也能“看”到那坨墨绿色膏体正在无声地散发着“来抹我呀~”的邪恶气息。
“哼……”它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、带着浓浓不屑的冷哼,试图说服自己,“污秽不堪……粗鄙造物……岂能玷污本狐高贵之躯……”
然而,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回响起林晓晓白天那些扎心窝子的话:
“秃狐……”
“烧火棍似的尾巴……”
“公狐狸母狐狸看了都走不动道……(现在是绕道走)”
还有那个赌约……只涂最小的一块……如果长毛了……
它下意识地、极其隐蔽地,扭动了一下脖颈,试图用眼角的余光去瞥自己身后那块被涂抹了药膏的最小秃斑。奈何狐狸的身体构造不允许它完成如此高难度的动作,只能作罢。
一种焦躁感,如同蚂蚁般开始啃噬它的内心。
万一……万一那人类虽然讨厌,但药膏真的有一丝丝效果呢?
万一……就那一小块,真的能长出一根绒毛呢?
那岂不是证明……它还有救?它那被天火焚毁的荣耀,还有一丝重建的可能?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如同野火燎原,再也无法扑灭。
又煎熬了约莫半个时辰。
终于,阿九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又像是终于向自己内心深处那点卑微的渴望投降。它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做贼般的心虚,抬起了之前一直埋着的头颅。
它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,紫晶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,竖起的耳朵捕捉着任何一丝可疑的声响。
寂静,死一般的寂静。
安全!
它深吸一口气(然后被残留的药味呛得差点咳嗽,赶紧忍住),挣扎着,用那双还有些虚软无力的前肢,支撑起上半身。这个简单的动作,依旧让它喘息了片刻。
它看了一眼那瓦片药膏,眼神里充满了视死如归的悲壮。
然后,它做出了一个若是被其他九尾狐同族看到,足以让它羞愤自尽的动作——
它小心翼翼地、笨拙地,伸出了一只前爪。那原本应该干净漂亮、趾尖带着优雅弧度的爪子,此刻却有些颤抖地,朝着那瓦片里墨绿色、粘稠的膏体,缓缓探去。
爪尖触碰到药膏的瞬间,那股清凉粘腻、混合着毁灭性气味的触感,让它浑身一个激灵,差点把爪子缩回来。它闭了闭眼,内心进行着最后的挣扎。
“若非……若非怕堕了吾九尾狐一族的威名……让世人耻笑我族后继无狐……本狐……本狐岂会……岂会动用此等……此等……”
它小声地、咬牙切齿地嘀咕着,仿佛在给自己这“堕落”的行为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。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不甘。
最终,对“威名”的维护(或者说,对长毛的渴望)战胜了一切!
它心一横,爪子上稍微用了点力,蘸取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小坨药膏。然后,它以一种极其别扭、极其艰难的姿势,努力扭转身子,将那只沾满了“污秽之物”的爪子,颤颤巍巍地、朝着自己身后另外一处光秃秃的、面积稍大些的伤口抹去!
由于视线受阻,加上身体虚弱和动作笨拙,它抹得歪歪扭扭,药膏不仅涂到了秃斑上,还不小心蹭到了旁边仅存的、有些焦黑的皮毛上。那浓烈的气味瞬间更加贴近身体,熏得它头晕眼花,几欲作呕。
但它强忍着,一边继续那笨拙的、偷偷摸摸的涂抹动作,一边还在那里死要面子地小声给自己找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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