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临渊那晚“落荒而逃”之后,接连几天都没再出现。林晓晓倒是该吃吃该喝喝,偶尔摸着发间的“守心”玉簪傻笑两声,把小餮喂得又圆了一圈,把阿九的毛梳得愈发油光水滑,顺便又拒绝了十七八张请柬,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且……八卦。
关于那晚指挥使大人疑似夜探香闺(虽然是院门口)、并且疑似被县主“调戏”至耳根通红、狼狈翻墙(?)而走的劲爆消息,不知怎的,就像长了腿一样,在小范围(特指镇兽司内部及某些消息灵通的顶级权贵圈)内悄然流传开来。
当然,流传版本经过无数艺术加工,已经变得面目全非。有说指挥使大人是被林县主用金针定住,强行表白;有说两人月下比武,林县主一招制胜,逼得指挥使签下“不平等条约”;更离谱的还有说林县主其实是隐藏的绝世高手,指挥使是去拜师学艺的……
这些风言风语传到林晓晓耳朵里时,她正叼着根草茎,指挥小餮和阿九给新开辟的药田松土。
“啧,人民群众的想象力真是丰富。”她吐掉草茎,拍了拍手上的泥,“不过……冰山变红耳朵的画面,确实很有戏剧性,也难怪他们脑补。”
讹兽在一旁奋笔疾书,激动得长耳朵乱颤:“新的素材!绝佳的素材!《冰山指挥使为何深夜翻墙?英雄县主究竟有何魅力?》——本兔下一部旷世巨着的标题有了!”
就在这略显轻松(且八卦)的氛围中,一份来自镇兽司的、措辞正式却不容拒绝的“会议通知”,送到了林晓晓手上。邀请人:墨临渊。会议主题:研判近期灵兽相关案件。特邀嘉宾:御兽宗少主苏云逸。
“哟,终于要开‘反派分析研讨会’了?”林晓晓抖了抖那张散发着冷硬气息(跟它的主人一样)的帖子,“还拉上了苏云逸?看来这驭兽盟,确实是个硬茬子。”
会议地点设在了镇兽司内部一间守卫森严的静室。当林晓晓带着她的“顾问团”(小餮、阿九,以及死皮赖脸非要跟来“记录第一手资料”的讹兽)到达时,墨临渊和苏云逸已经在了。
墨临渊依旧是那副冰山模样,坐在主位,仿佛前几天那个耳根通红、翻墙而走的不是他本人。只是在林晓晓进门,目光扫过他耳朵时,那冰封的嘴角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。
苏云逸则是一身月白长衫,温润如玉,见到林晓晓,立刻起身,露出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:“林姑娘,多日不见,风采更胜往昔。听闻姑娘前几日又立奇功,苏某钦佩不已。”
“好说好说,”林晓晓大喇喇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,顺手把想往点心盘子里扑的小餮捞回来,“主要是对手太菜,衬托得好。”
墨临渊:“……”(目光更冷了几分)
苏云逸失笑,摇了摇头,看向墨临渊:“墨兄,既然人都到齐了,我们便开始吧?”
墨临渊微微颔首,没有多余的寒暄,直接切入正题。他示意身旁的副官将几份卷宗和那枚玄兽令牌放在桌子中央。
“根据对废弃工坊俘虏的审讯,以及缴获的部分资料交叉验证,现已基本确认,”墨临渊的声音低沉而冷静,“近期京城灵兽失踪案,以及地下非法改造窝点,均与‘驭兽盟’脱不开干系。他们提供了大部分‘实验材料’、资金以及部分技术支持。”
林晓晓拿起那块冰冷的令牌,在指尖转了转:“所以,这个‘造物主’,算是驭兽盟外包的技术顾问?”
“可以这么理解。”墨临渊道,“‘造物主’身份神秘,其改造技术自成体系,极为诡异,与驭兽盟传统路数不同。双方更像是各取所需的合作。驭兽盟需要他的技术来实现某种目的,而他,则需要驭兽盟的资源和支持。”
苏云逸接过话头,温润的脸上带着少有的凝重:“我御兽宗与驭兽盟理念相左,对其关注已久。据宗门掌握的情报,驭兽盟近些年来,势力扩张极快,不仅在江湖上广纳门徒,其触角更是深入朝堂、商界,盘根错节,野心勃勃。”
他看向林晓晓和墨临渊,语气沉重:“他们的核心教义,便是认为人类乃万物灵长,理应主宰一切。对于异兽,他们信奉绝对的掌控。无论是通过强力契约奴役,还是像这般……进行禁忌的改造,将其变为纯粹的战争工具,都是为了达成一个终极目标——”
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道:“建立一个由驭兽盟主导的、以绝对力量统治人族与万兽的新秩序。”
静室内瞬间一片死寂。
“统治……世界?”林晓晓眨了眨眼,消化着这个听起来极度中二却又让人笑不出来的目标,“这帮人的脑子……是不是被他们的改造怪物踩过?这都什么年代了,还玩这套?”
小餮似懂非懂,但感觉到气氛严肃,也乖乖蹲好,传音问:“晓晓,他们要统治世界,那是不是以后所有的肉干都要归他们管了?”
阿九冷哼一声,狐眼中满是讥讽:“痴心妄想。天地有序,万物有灵,岂是蛮力可强行统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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