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六眼疾手快,一把拽住他的胳膊,攥得紧紧的:
“想走?走之前跟俺去坑边对对田埂啊!你不是说图是瞎画的吗?去看看那青石头、那道弯,敢不敢?”
刘三被拽得胳膊发疼,脸皱成一团,腿肚子直打颤,声音虚得发飘:
“俺……俺还有事,张老爷等着俺回话……晚了要挨骂……”
说着就想挣开跑——可赵六攥得紧,他挣了两下,胳膊上都掐出红印,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,滴在石桌上,砸出小泥点。
“有事?”
李四凑过来,按住刘三的另一个胳膊,力气大得让刘三“哎哟”叫了一声:
“你刚才喊栽赃的时候,咋不说有事?现在见着图、见着大伙认地,想跑?没门!今儿个你要么跟俺们去对田埂,要么就当着大伙的面,承认这粮袋是你们士族藏的!”
流民们也围了上来,把刘三圈在中间——有的攥着锄头把,有的瞪着眼,连气都透着凶:
“别让他跑了!”
“让他认账!藏粮还想栽赃,黑心肝!”
刘三看着围着的人,个个都带着气,又看了看赵六手里的图,图上的田埂线跟针似的扎眼,嘴唇哆嗦着,半天说不出话——刚才的横劲全没了,腿一软,差点瘫在地上,全靠赵六和李四拽着才没倒。
赵六松了手,刘三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,扶着石桌喘粗气,手还揉着被攥疼的胳膊。
他眼神又瞟了眼士族庄子,突然猛地一推旁边的流民——那流民没防备,趔趄着差点摔了,刘三趁机撒腿就往士族庄子跑,边跑边喊:
“你们等着!张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!沉淀池别想修成!”
“别追了!”
方正喊住想追的李四,看着刘三跑远的背影——跑的时候还差点摔在土路上,皱着眉说:
“让他回去报信,正好让张崇礼知道,咱们有证据,不怕他栽赃。”
赵六把测绘图叠好,小心揣回布兜里,拍了拍图上的泥点,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又把图掏出来,指着祭祀坑旁“异物”标记旁边的小圆圈:
“你们看,俺当时除了标粮袋位置,还画了个小圈——当时以为是块大石子,没在意,现在看,这圈离粮袋就两步远,离田埂也近得很……”
王五一听,凑过去看了看,挠了挠头,手上的泥蹭到图上:
“这圈俺有印象!当时赵六标完,俺还问他‘这是啥’,他说是块硬地,踩不动,现在看来,难道除了粮袋,还有别的东西藏在那儿?”
“别的东西?”
卓玛皱着眉,手指捏着下巴——她在草原藏东西都埋深,从没见藏粮还带藏别的:
“士族藏个粮袋,还得在旁边埋别的?怕不是……怕不是跟之前烧草药一样,想留着搞破坏,毁沉淀池?”
张三摸了摸下巴,眼神往坑边草堆瞟——刚才刘三跑的时候,也往那边瞅了好几眼:
“刚才刘三跑的时候,老往坑边草堆看,莫不是草堆里藏了啥?他怕俺们发现,才急着溜?”
方正点了点头,对赵六和李四说:
“你们俩去坑边草堆瞅瞅,轻点儿,别惊动旁人。剩下的接着清坑,把粮袋搬到县衙后院锁起来——袋口布标、身上磨损都别碰,这是要紧证据,不能出岔子。”
赵六和李四扛着锄头往坑边草堆走——草堆长得半人高,都是干黄的茅草,风一吹“沙沙”响,草叶扫得腿痒。
赵六扒开草叶,突然停住手,对李四使了个眼色——草底下压着半截粗麻绳,就是士族平时捆粮袋的那种麻,上面沾着新鲜黑泥,摸着手还潮乎乎的,跟坑底的泥一个色。
李四蹲下来,指尖碰了碰麻绳,泥还沾手:
“这绳是新压在这儿的,泥都没干……刘三刚才往这边瞟,怕不是早就想好,拿这绳堵水渠,让沉淀池存不住水,毁了俺们的麦子和牧草?”
俩人对视一眼,都没说话——士族藏粮栽赃被戳穿,又在草堆藏麻绳,显然没打算善罢甘休。
这边清坑改沉淀池刚有眉目,流民还盼着浇地收麦,那边就想着搞破坏,接下来,指不定还有更阴的招数等着。
流民们还在石桌旁议论,有人说“这下张崇礼藏粮的事跑不了了”,有人说“等沉淀池弄好,浇了麦子,今年能多磨面给娃蒸馒头”,声音里透着解气,可没人知道,草堆里那半截粗麻绳,还有图上没解开的小圈,正藏着士族新的算计。
本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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