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士族真不是东西!俺们修条路,不就是为了换口粗粮、撒点菜种吗?碍着他们哪根筋了!”
边蹭边骂,气得手都抖,石头在石板上蹭得“沙沙”响。
没多大工夫,巴图牵着马回来了,马背上驮着两袋干沙,袋口没扎紧,漏出点金黄的细沙粒——是白天在草原晒透的,攥一把在手里暖烘烘的,糙得手心发疼。
“快来卸沙!”
他跳下马,解开绳结,汉子们赶紧过来搬,把干沙匀匀撒在刚清完泥的石板上。
干沙一沾潮气,立马就吸透了,原本滑溜溜的石板变得糙乎乎的,踩上去稳当得很,连鞋底都不沾泥。
“还是草原的干沙管用!”
老张抓了把沙在手心里搓,糙得慌,却踏实:
“吸得快,还不沾脚,比咱这边的土好用多了!”
巴图抹了把汗,汗珠子掉在沙里,一下就没影了:
“俺们草原遇着雨天,就用这沙铺帐篷底,潮气得很!”
说着又翻身上马:
“俺再去驮两袋,把边上的泥也盖了,别留死角!”
王小二也被吵醒了,手里攥着炭笔,怀里揣着改好的锄头图纸,跑过来就蹲在清完泥的石板旁瞅。
瞅了没一会儿,他突然指着石板缝喊:
“大伙看!这缝里有碎草!”
众人凑过去,果然见缝里塞着干碎草,被泥水浸得湿乎乎的,黏在缝里抠都抠不下来。
“这不是咱弄的!”
王小二皱着眉,用手指头抠出点草,草上还沾着黑泥:
“准是泼泥的时候故意塞的——草一泡软,就堵着缝,泥水渗得更快,路基泡软了,明天铺石板就得陷下去!”
这话一出,大伙更气了。
老张踹了脚路边的草垛,草垛里掉出几根碎草,跟石板缝里的一模一样:
“这龟孙!不光泼泥,还藏着坏心眼!想把咱路基泡塌!”
老周也急了,拍着大腿:
“得留个证!下次再这样,咱就拿着证找他们算账!”
他眼睛一转,指着河边:
“那边有刚折的芦苇杆!还带着露水呢,插在泼过泥的地方,下次一看芦苇就知道是他们干的,跑不了!”
汉子们立马去河边折芦苇杆——挑粗细匀实的,截成半人高,底部削尖了,往驿道两边泼过泥的地方插,插得牢牢的。
艾草灯映着芦苇杆,晃悠悠的,显眼得很。
老周拍了拍最边上那根,杆儿“吱呀”晃了晃,露水顺着杆儿滴下来,砸在石板上:
“这样就中!下次再泼泥,咱一瞅芦苇就认账,连他们家的臭味都不用闻!”
折腾到后半夜,泥水总算清得差不多了,石板上撒了层沙,糙乎乎的;
排水沟也疏通了,泥水顺着沟流进河里,一点没堵。
巴图最后一趟驮沙回来,老马累得直喘气,却还往石板上蹭了蹭。
巴图心疼地摸它脖子,从兜里掏出点牧草饼碎渣——是白天学晒的,老马嚼得欢,之前崴脚的腿也敢着地了。
老张把铁锹往工具堆旁一放,擦了擦脸,泥和汗混在一起,笑起来牙都白:
“总算弄完了!明天铺石板、改锄头,都不耽误!”
众人刚想歇口气,老周突然拽了拽老张的胳膊,声音压得低低的,连呼吸都轻了:
“老张,你看那边——庄园林子口,是不是有人影?”
老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,夜色里,庄园林子口立着个黑影,比家丁高半个头,手里拄着根紫檀木棍子——前儿管家来闹,腰里挎着刀,没拄棍子,这棍子一看就不是下人用的。
黑影往驿道这边瞅,艾草灯光弱,照不清脸,只看见他盯着插芦苇杆的地方看了会儿,突然转身钻进林子,棍子头在地上戳了下,留下个浅印。
巴图也看见了,攥着马缰绳的手都紧了,指节发白:
“不是管家!管家没这么高,也没紫檀木棍子!是……是背后主事的人?”
王小二蹲在地上,手指抠着石板缝里的碎草,声音沉得很:
“他们不光泼泥、塞草,还在这儿盯梢——这是没打算放过咱的路,下次说不定就来堵排水沟,或是偷改锄头的图纸!”
风刮过芦苇杆,“沙沙”响,带着露水的潮气;
艾草灯的火头晃了晃,把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老周把怀里的图纸往紧了揣,又把灯挂得高些,光照得远了点;
老张拎着铁锹,往工具堆旁挪了挪,眼睛盯着庄园方向,不敢眨眼;
巴图牵着老马,站在驿道中间,耳朵竖得老高——刚清完的泥印还在,插着的芦苇杆晃悠悠的,可那根紫檀木棍子的影子,像块石头压在大伙心里:
下次他们要是真来堵沟、偷图纸,咱这点人能盯得过来吗?这路刚稳当两天,可别再出岔子了……
本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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