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俺家娃三天没吃着干的了,就盼着今儿换点粉条,你涨了价,俺换不起啊!”
老陈看着围过来的人,脸上横肉跳了跳——他摊子上的粮是前儿从县城粮行拉的,没付现钱,打了欠条,要是换不出去,粮放坏了,欠条还得还,赔本买卖他可不想做。
可他又想起昨儿士族管家找他的模样——管家揣着银子塞给他,还递张纸条,说“把粮价抬高一成,让他们换得吃亏,最好闹起来,搅得他们修不成路”,那银子现在还揣在衣襟里,硌得慌。
他咬咬牙,又编瞎话:
“不是俺要涨,是……是县城粮行涨了价!俺从那儿拉粮,价高了,总不能让俺赔本吧!”
“县城粮行涨没涨,俺们不知道,但你运费没涨、没摊啥成本,是真的!”
李青瑶翻开账本最后一页,指着上面的字,
“你看,昨儿你运粮过来,跟俺们说马车耗了两斤草料,前儿走烂路耗了三斤,这还省了一斤草料钱!运费没涨,草料钱还省了,你咋就亏了?”
周围人“轰”地笑了,都指着老陈:
“露馅了吧!编瞎话都编不圆!”
“别跟他耗着,他不降价,咱都不换!让他的粮烂在这儿!”
老陈额头上冒了汗,顺着脸颊往下淌,滴在粮堆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他往远处庄园瞅了瞅,管家影都没有——显然不会来帮他。
又摸了摸衣襟里的银子,叹了口气,往粮堆上扒拉一把小米:
“成成成!算俺服了你!两斤粉条兑四斤小米,不涨了!赶紧换,换完俺好收摊!”
李青瑶松了口气,赶紧称粉条、装小米。小米装在粗布口袋里,沉甸甸的压得口袋往下坠,袋口冒了点小米粒,她顺手抓起来塞回袋里:
“多给俺装两斤,老张、巴图他们凿排水沟累,得喝稠点的粥才扛得住。”
老陈没敢多嘴,往口袋里又添了两把,手都有点抖——怕再吵起来,那银子揣着也不踏实。
周围人见价降了,又热闹起来——巴图用牧草换了半袋药材,揣在羊皮袄里,摸了摸老马耳朵:
“这下你再崴脚,有药敷了,不用熬着了。”
张二柱换了两斤粉条,笑得咧开嘴,把粉条揣在怀里护着,怕蹭脏了:
“俺家娃能吃顿干的了,不用喝稀得能照见人的粥了!”
王大叔换了三斤小米,小心翼翼包在布包里,说要赶紧回去给老伴熬粥,晚了怕烧得更重。
李青瑶把小米袋绑在粉条车上,刚要推走,脚底下被什么绊了一下——低头一看,是老陈摊位底下露出来的半袋小米,袋布是新的,跟他平时用的旧粗布不一样,袋口扎得紧紧的,还绣了个小小的“张”字。
她心里一动,趁老陈忙着给别人称粮,悄悄往那边凑了凑。
就见老陈趁人不注意,飞快从衣襟里摸出张纸条,手指沾了点唾沫展开,扫了一眼又赶紧塞回怀里,眼神慌慌张张往庄园瞟,嘴角还撇了撇——像是嫌士族事多,又不敢不照办。
李青瑶心里一沉——这半袋新小米,老陈没摆出来卖,是留着给谁?
那纸条上写的啥?
怕是士族没让他就这么算了。
正琢磨着,张二柱凑过来,手里攥着根粉条,笑得憨厚:
“青瑶姑娘,这下好了,俺们能换着便宜粮了,娃们不用饿肚子了!”
李青瑶勉强笑了笑,指了指老陈摊位底下的新粮袋,声音压得低:
“二柱,你多盯点老陈——他那半袋新粮,不是平时拉的糙粮;还有他刚摸的纸条,指定是士族又给他递话了。你看着点,他收摊后往哪儿去,要是往庄园跑,赶紧喊大伙,别让他搞猫腻。”
张二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,点了点头,把粉条揣紧了:
“俺晓得了!俺就蹲树底下盯着,他敢搞鬼,俺立马喊人!”
正说着,老陈突然加快收摊速度,剩下的粮往车上一扔,连粗布都没叠,直接卷起来塞在车缝里。
抱起那半袋新小米,往马车底下塞,用草帘盖得严严实实,生怕人看见。赶马车时鞭子甩得急,“啪”一声抽在空气里,差点抽到旁边看热闹的小娃,小娃“哇”地哭了,他也没回头,赶着马车往县城方向颠,车轱辘压得驿道上的藤网“哗啦哗啦”响,走得慌里慌张的,像怕被人拦下来问。
风刮过驿道边的芦苇杆,“沙沙”响带着点潮气。
李青瑶推着小米车,看着老陈远去的马车背影,心里犯嘀咕:
老陈藏那半袋新粮要干啥?
士族让他抬价没成,又给了啥纸条?
这刚稳下来的粮价,能守住吗?
他下次会不会搞更阴的——比如把粮藏起来,让大伙换不到吃的,搅得修路的人饿肚子?
本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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