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驿卒攥着红绸角使劲一扯,“哗啦”一声,“天下第一驿”的匾额露了出来——黑字烫得发亮,木头还带着新漆的冲劲儿,呛得旁边孩子揉着鼻子直躲。
底下早挤成了疙瘩:工匠们拍着驿道木架,指节敲得“咚咚”响,喊着“结实!能走十年!”;卖麦饼的王大娘举着竹篮,热乎的饼香裹着热气飘,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抽鼻子;半大孩子围着驿卒的快马转,有个胆大的伸手摸马鬃,被马尾巴扫到脸蛋,笑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方正站在驿道边,手里的“普惠州新生策”折得方方正正,边角被他摸得发毛。刚用指尖描到“寒门补贴”,就见个穿洗得发白粗布衫的少年挤过来,手里的报名表皱得像揉过的麦秸,边角还沾着泥点,指甲缝里全是墨渣——是昨儿抄书蹭的:“方大人!俺……俺是张秀才,前儿在互助点听人说,考学能领银钱,真的不?”
“咋能是假的!”方正把策论摊在他膝盖上,指着墨迹没干的字:“你看,普惠州的寒门子弟,考秀才给五两银——够你买一匣子好墨,再扯三尺细棉纸;中举了再加二十两,连去京城赶考的驿马都给你备好,不用你背着行李走半个月!”
张秀才的手都在抖,反复蹭着“五两银”那三个字,声音发哑:“俺娘去年冬天纺线到鸡叫,手指冻得裂口子,擦不起油……这下能给她买盒冻疮膏了!”
周围的寒门子弟立马围上来,有个戴破帽的少年举着本封面掉了的书,声音怯生生的:“方大人,俺没户籍,但是在这儿帮人种地三年了,算不?”
方正拍了拍他的肩,指了指老槐树下的互助点牌子:“算!只要互助点能证明你在这儿住满两年,就给你算!李青瑶,把策论贴墙上,一个个来,别挤!”
李青瑶踩着木凳,把红底黑字的策论贴在老槐树上,风一吹,纸角“哗啦”响。
驿卒们扛着木箱子过来,“咚”地放在石桌上,掀开盖子——银锭白花花的,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拿到银锭的少年们,有的揣进怀里按得紧紧的,有的对着太阳照,还互相碰了碰:“你看这银,真沉!”风里都飘着股甜丝丝的盼头,连老槐树的叶子都晃得欢。
刚把补贴的事捋顺,就听马蹄声“哒哒”响得急——巴图骑着黑马,翻身下马时靴底在石台上磕出火星,鬃毛被风吹得乱飞。
身后四个草原汉子腰里别着弯刀,怀里抱着捆碱草,草叶上的晨露滴在石桌上,洇出小水圈:“方兄弟!俺带草原的宝贝来了!”
他把碱草往桌上一放,清清爽爽的草香立马散开来:“这是俺们草原最肥的碱草,喂牛能多产奶,喂马跑起来脚不软!按咱上回说的,用这换麦种,再要五十把王小二的锄头——就是那铁头带弯的,上次见他演示,一锄头下去能劈开硬土疙瘩,俺们牧民都惦记着呢!”
方正拿起旁边的锄头,木柄缠着防滑麻线,铁头锃亮:“早给你备好了!麦种是去年的新粮,晒得干干的,抓一把能听见响,出芽率保准高!”两人趴在石桌上签协定,巴图从腰里抽出短刀,在指头上轻轻划了道口子,鲜血滴在纸上,按了个红手印:“草原人不玩虚的,按了手印就认账!以后每月初一,俺的草车准到,你们的粮车别误了时辰!”
“以后这驿道,不光运粮运草,”方正也按了手印,把协定折好递给他,“还能运你们的奶皮子、俺们的花布,咱们日子都能红火!”王大娘凑过来,用粗布帕子裹着块热麦饼,往巴图手里塞:“巴图将军,尝尝俺的饼,就着你们的奶皮子,香得很!”巴图咬了一大口,饼渣掉在靛蓝衣襟上,他用手一拍,笑得露出白牙:“香!比草原的肉干还解馋!回去就让俺媳妇学,让草原的娃也尝尝这味儿!”
笑声还没散,风里就飘来銮驾的铜铃声——皇帝的龙辇到了。百姓们赶紧站好,禁军开道,明黄色的帘子掀开,皇帝走下来,龙袍上的五爪金龙晃眼,却没架子,弯腰摸了摸旁边孩子的头,孩子手里的麦饼渣掉在他龙袍上,他也没在意:“这天下第一驿,建得好!你看孩子们笑得,比过年还欢!”
皇帝走上驿道旁的高台,手里拿着奏折,却没念,反而笑着说:“朕今天站在这儿,看驿道通南北,草原和中原换粮换草,百姓有热饼吃、寒门子弟有书读——朕算明白了,基建是骨,民生是肉,骨头硬、肉结实,天下才能长治久安!”
底下的百姓“哗啦”跪下,喊“陛下圣明”的声音震得老槐树叶子掉了好几片。方正站在旁边,心里踏实得很——之前修驿道、改水利的苦,现在都变成了百姓脸上的笑。可没等他松口气,负责安防的小吏就拽着他的袖子跑过来,手都在抖:“方大人!南边不对劲!三辆布车绕着粮仓转了三圈,车夫裹着斗篷,帽檐压得低,老往粮仓墙上瞅,不像找路的!”
“走!去看看!”方正跟着小吏往南跑,远远就看见三辆布车停在老槐树下,车夫靠在车辕上,手里的马鞭没动,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粮仓门。“几位是运布的?”方正走过去,声音平平静静的,却带着威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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