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面未脱落。
反而与骨骼发出啮合之声，像是正在重塑他的脸。
“逃不掉的……”心魔之主的笑声在识海回荡，低沉而残酷，“你以为觉醒就是胜利？可我就是你。你每吞噬一次，我就多一分。你越强大，我越完整。”
叶无痕喘息粗重，额头抵住苏璃月的肩膀，手指深深陷入她后背衣料。他的意识在崩解边缘来回拉扯，一边是千疮百孔的过往，一边是此刻真实的体温。
“你说对了一半。”他终于开口，声音极低，却带着铁锈般的决意，“你是我……所以，我才能吞了你。”
话音落下，他左眼深处金光暴涨，竟逆向吞噬起那股侵入识海的心魔之力。本源之瞳虽未睁开，却在体内形成闭环，将心魔释放的记忆碎片逐一碾碎、吸收。
面具发出刺耳的哀鸣，半边脸的金属纹路寸寸剥落，露出底下渗血的皮肤。可另一侧，纹路反而加深，嵌入骨缝，与他的轮廓融为一体。
他没有完全挣脱。
也没有彻底沦陷。
他站在悬崖边缘，一手握着苏璃月，一手掐住自己的喉咙。
轮回镜的金光渐渐黯淡，苏璃月脸色愈发苍白，掌心伤口再度裂开，血顺着指尖滴落。她却没有松手，依旧紧紧抱着他，像是怕一放开，他就真的消失了。
“别松……”她喃喃，“你还记得吗？你说过，只要我还抱着傀儡兔，你就不会丢下我。”
叶无痕喉结动了动，嘴唇微启。
“我记得。”
他抬手，不是攻击，而是轻轻抚上她肩头。
那里，莲花胎记正隐隐发烫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体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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