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南天……”他低语,“原来是你在背后牵线。”
他又感知到萧红绫那边的黑暗,感受到那缕微弱却顽强的火种。他嘴角一扬:“还挺能扛。”
“现在怎么办?”苏璃月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,虚弱却清晰,“我们快撑不住了。”
“既然出不去,”叶无痕冷声道,“那就别出去。”
他抬起右手,五指张开,对准那口仍在鸣响的青铜钟。金红光芒自瞳孔倾泻而出,顺着视线直射钟体核心。
“你想让我们看未来?好啊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那我就把你的规则,一口吞了。”
钟体剧烈震颤,裂缝中的光影开始紊乱。原本均匀扩散的乱流出现扭曲,像是被某种力量反向牵引。
苏璃月抓住机会,举起轮回镜,将刚才窥见的叶南天布阵画面投射出去。影像穿过乱流,准确落入萧红绫的感知之中。
“看到了吗?”叶无痕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回荡,“那老东西等着我们触发钟鸣,好完成他的时轨嫁接。但我们偏不按他的剧本走。”
萧红绫在黑暗中咧嘴:“那你打算怎么破?”
“简单。”叶无痕眼中金红暴涨,“它用未来压我们,那我就把未来……吃了。”
他说完,整个人往前一步,竟是主动迎向那股乱流冲击。
金红光芒与白光碰撞,发出刺耳的撕裂声。他的皮肤开始龟裂,渗出血丝,每一滴血都在燃烧,带着前世法则碎片的余温。
可他没有停下。
噬魂链缠绕手臂,链身骨纹隐隐发烫,仿佛也在响应这场对抗。他张开嘴,不是为了呼喊,而是像野兽般嘶吼着,将扑面而来的时空乱流——整个吞下!
第一口,吞的是自己的毁灭结局;
第二口,吞的是苏璃月的献祭仪式;
第三口,吞的是萧红绫的永恒黑暗。
每吞一次,他身体就多一分不稳定,可眼神却越来越亮。
“你们以为……我会怕命运?”他抬头盯着那口钟,嘴角溢血,却笑得张扬,“我叶无痕,从来不走命定的路。”
话音未落,整片空间猛然一扭。
地面消失,天空破碎,三人身影被一股更强的漩涡卷起,乱流从线状化作螺旋,疯狂搅动。青铜钟悬于最高处,钟口朝下,裂缝中流淌出液态般的时光,将所有人裹挟其中。
叶无痕还在向前走。
一步,两步,三步。
他的脚踩在虚空中,像是踏着看不见的阶梯。右手依旧指向钟体,金红光芒未曾中断。
苏璃月在幻象中伸出手,指尖几乎触到轮回镜的核心。
萧红绫在黑暗里点燃了第二簇火,披风边缘重新泛起微光。
而叶无痕的瞳孔深处,九重漩涡缓缓成型。
钟声未停,乱流不止,三人的身影在扭曲的时空中逐渐模糊,却又在某一瞬,同步抬头,望向同一个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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