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天宗据点一战,非但未能取得预期成果,反而因那莫名爆发的噬灵瘴气与夜砂临去之言,让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。
苏轻尘一行人带着满身疲惫与更深的疑虑,撤回幽阙与沐星澜、叶冷轩汇合。
栖云殿内,气氛凝重。风知意把玩着玉箫,眉头微蹙:“那瘴气爆发的时机太过巧合,像是算准了我们会去。夜砂最后那句话,更是耐人寻味。”
月凝霜轻轻整理着衣袖,声音清冷:“焚天宗若真与噬灵宗有仇,为何不早说?偏偏在败退之时才透露?”
“这正是问题的关键。”叶冷轩沉声道,“我们都被黑袍人牵着鼻子走。他每一次出手,都在加深我们之间的猜疑。”
沐星澜冷哼一声:“玩这种把戏,未免太小看人了。”她紫眸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既然他喜欢在暗处搞鬼,那就把他揪出来。”
苏轻尘面带倦色,但眼神依旧坚定:“无论如何,丹霞派十七条人命的血债,必须清算。那么当务之急,是如何找到他们!”
就在这时,石猛大步走入殿内,面色古怪地禀报:“大人,焚天宗宗主赤燎在城外求见,只带了两名随从,要求与您和叶公子、苏少主面谈。”
众人皆是一怔。风知意挑眉笑道:“这倒是有趣,赤燎什么时候学会先礼后兵了?”
月凝霜轻声道:“恐怕是夜砂带回的消息,让他坐不住了。”
沐星澜与叶冷轩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沐星澜淡淡道,“我倒要看看,这位焚天宗主想玩什么把戏。”
片刻后,一身标志性红衣、却难得没有带着冲天煞气的赤燎大步走入殿内。
他发髻微乱,衣角甚至还沾染着些许未干的血迹与尘土,脸色阴沉,但眼神却不再是纯粹的暴戾,反而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与……一丝难以启齿的憋屈。
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,在沐星澜脸上停顿了一瞬,冷哼一声:“沐星澜,别来无恙。”
沐星澜似笑非笑:“赤燎宗主大驾光临,真是稀客。怎么,上次没打够?”
赤燎额角青筋一跳,强压怒气:“本座今日不是来打架的。”他转向苏轻尘,“苏少主,丹霞派矿脉之事,非我焚天宗所为。”
苏轻尘面色冰冷:“赤燎宗主,空口无凭。”
赤燎似乎早有所料,他从怀中取出一物,那是一片约莫巴掌大小、通体焦黑、却仍能隐约感受到其中曾经蕴含的磅礴火系灵力的玉石碎片,其上还缠绕着一丝令人厌恶的灰败气息。
“此乃我焚天宗禁地‘焚炎池’的核心灵玉碎片,三个月前被毁。”赤燎将碎片掷于地上,声音带着切齿之恨。
“毁它之人,手段阴毒,不仅毁了灵玉,更在上面留下了这‘噬灵瘴’的气息!我焚天宗立派千年,镇宗灵火‘涅盘之种’近乎熄灭,此乃不共戴天之仇!”
风知意上前一步,仔细端详碎片:“确实是焚天宗特有的火灵玉,上面的噬灵瘴气息也不假。”
月凝霜轻声补充:“但这只能证明焚天宗确实遭遇过噬灵宗的袭击,不能证明丹霞派之事与他们无关。”
他猛地抬头,眼中赤红,环视众人:“我赤燎行事,向来敢作敢当!是我做的,我绝不否认!但不是我做的,谁也休想栽赃!我焚天宗虽不屑与你们这些正道伪君子以及……”
他瞥了一眼沐星澜,语气别扭,“……以及幽阙为伍,但也绝不会和毁我宗门根基的噬灵宗邪佞勾结!”
殿内一片寂静。赤燎带来的证据和他这番罕见的、带着辩解意味的言辞,让众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一向被视为莽夫的好战分子。
沐星澜轻笑一声:“所以你现在是走投无路,想来寻求合作了?”
赤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立刻炸毛:“沐星澜!你少得意!本座只是不想被小人利用,平白替人背了黑锅!等解决了噬灵宗那帮藏头露尾的鼠辈,你我之间,迟早还要再分个高下!”
“随时奉陪。”沐星澜语气悠然,带着一丝戏谑,“不过,就凭你现在这丧家之犬的模样,怕是还不够格。”
“你!”赤燎气得双拳紧握,但终究还是强行压下了火气,咬牙道,“少说废话!本座提议,我们四方暂且休战,联手追查噬灵宗和那个黑袍人!谁先找到墨邪,谁就有权处置他!如何?”
这个提议,出乎意料地合理。面对共同的、更危险的敌人,暂时的联合似乎是唯一的选择。
沐星澜沉吟片刻,看向苏轻尘:“苏少主,你以为如何?”
苏轻尘目光锐利地看向赤燎:“可以。但若让我发现你焚天宗阳奉阴违,我丹霞派必与你不死不休!”
赤燎哼了一声:“本座一言九鼎!”“本座一言九鼎!”赤燎打断她,“不像某些正道伪君子!”
风知意摇着玉箫笑道:“既然要合作,总得有点诚意。赤燎宗主不妨说说,你们对噬灵宗了解多少?”
赤燎冷哼一声:“三个月前,有个黑袍人潜入焚炎池,毁了涅盘之种。夜砂追查至今,只知他们擅长伪装、嫁祸,行事诡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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