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老握紧了手中的铜杖,指节泛白:“我当即找到当时的掌门玄灵真人与你师尊清虚,痛陈利害。可惜……云隐子伪装得太好,他巧舌如簧,反诬我因嫉妒其天赋而构陷。玄灵师尊虽未全信他,却也认为我证据不足,加之他彼时已是下一任执法长老,位高权重……最终,我被冠以‘窥探禁术、构陷同门’的罪名,剥夺了长老之位,发配到这典籍库,一守,就是数百年。”
他看向叶冷轩,眼中充满了无奈与沧桑:“这些年,我看着他在宗内地位愈发稳固,看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,却无力揭穿。我知道,他一定在暗中进行着更大的阴谋,可惜……无人再信我这‘戴罪之身’的话。”
沐星澜闻言,紫眸中闪过一丝清明:“所以,您一直在此等待,等待一个能揭穿他真面目的机会?”
墨老点了点头,目光重新变得锐利:“直到近日,宗内风云突变,清虚掌门遇袭,冷轩你觉醒阳钥,云隐子叛逃……我知道,时机到了。”
他颤巍巍地从石桌下的一个暗格中,取出一本材质特殊、封面没有任何字迹的灰色书册。
“这是……”叶冷轩疑惑。
“这是老夫私下整理、未被云隐子篡改过的,关于上古吞噬类阵法的原始笔录。”墨老翻开书册,指向其中一页。
“你们看,关于《破邪录》中记载的‘窃天阵’核心弱点,原始记载乃是—‘需阴阳双钥持有者,同时向其核心媒介‘上古灵晶’,注入至纯至净的本源之力,方可引动阵法反噬,从内部瓦解其吞噬根基’!”
叶冷轩和沐星澜精神一振!这正是他们需要的关键信息!
墨老又翻到另一页,上面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笔迹注解,一种古朴平和,另一种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与戾气。
“而云隐子篡改后的版本,则变成了——‘需以阴阳双钥之力,同时激发阵眼,方可开启窃天之门’!他将‘破阵’的关键,扭曲成了‘激活’阵法的钥匙!其心可诛!”
“果然如此!”叶冷轩握紧了拳头,怒火在胸中燃烧。若非墨老保留证据,他们贸然按照篡改后的方法去做,岂不是正好帮云隐子启动了窃天阵?
“还有这个。”墨老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特殊丝绢包裹的小物件,小心翼翼地打开。里面是一枚拇指大小、色泽温润的白玉私印,印纽雕刻着流云纹,底部刻着一个古朴的“云”字。
然而,这枚本该清正的私印上,却萦绕着一丝极其淡薄、阴冷的噬灵邪气!
“这是云隐子的私人印章!”叶冷轩一眼就认了出来,“上面……好精纯的邪气!”
墨老冷笑道:“这是他多年前,在一次偷偷篡改核心古籍时,不慎遗落在此的。当时他仓皇离去,未曾察觉。这印上的禁术气息,与他如今施展的噬灵邪能同出一源,是他修炼邪功、篡改古籍的铁证!”
他看向叶冷轩,语气凝重:“冷轩,你若想找到更多证据,或者查明他当年具体篡改了哪些典籍,修炼邪功的细节……不妨去‘禁书室’一探。那里收藏着宗门所有列为禁忌的术法典籍,云隐子在被调去执法堂之前,曾有很长一段时间,以研究破解之名,频繁出入其中。老夫怀疑,那里或许还留有不为人知的线索。”
叶冷轩紧紧握住那枚冰冷的私印,感受着其上属于师叔却又无比陌生的邪恶气息,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他对墨老深深一揖:“墨老,多谢您!若非您隐忍多年,保留这些证据,我们恐怕至今仍被蒙在鼓里,甚至可能酿成大祸!”
沐星澜也正色道:“老先生深明大义,忍辱负重,令人敬佩。”
墨老摆了摆手,佝偻的身形仿佛挺直了些许:“去吧,孩子。真相已然大白,剩下的,就是如何阻止他了。望你们……能挽救这倾天之祸。”
带着沉重的真相与关键的证据,叶冷轩和沐星澜离开了浩瀚的典籍库。阳光照射在身上,却驱不散他们心头的寒意。云隐子的阴谋,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深远、更加周密。
然而,拨开迷雾,窥见真相,也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前行的决心。下一步,便是那藏有更多秘密的——禁书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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