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手的主人终于从门缝里挤了出来,他身形干瘦,像一截被风干的朽木,浑身上下都裹在脏污的斗篷里,只露出一双警惕而阴鸷的眼睛。
他就是“血手屠”,一个在北境通缉令上悬了三年的死士。
哑蝉依旧坐在柜台后,低头擦拭着一盏锈迹斑斑的油灯,仿佛对这个不速之客视而不见。
地下室的霉味混杂着血腥气涌了上来,让这间本就狭小的当铺更显压抑。
“东西。”血手屠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砂石在摩擦。
哑蝉没有抬头,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一枚边缘泛着奇异纹路的铜币,轻轻推过柜台。
这便是幻纹币,黑市中用以传递机密情报的特殊媒介,每一枚都与一个独特的查克拉印记相连。
血手屠伸出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,正要去拿,哑蝉却用一根纤细的手指按住了铜币。
她的眼睛终于抬起,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,空洞得如同深渊。
她张了张嘴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口型:“掌心。”
血手屠眉头一皱,但还是依言摊开了手掌。
哑蝉将那枚冰冷的幻纹币嵌入他的掌心,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放一件稀世珍宝。
就在铜币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,一股微弱却无法抗拒的查克拉洪流冲入血手屠的识海。
一道低沉、冷漠,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声音在他脑中轰然炸响:“你替娄三刀杀的三人,皆是北境都护府安插在鬼牙集的密探——你,才是被利用的刀。”
轰!
血手屠如遭雷击,瞳孔在一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。
那三个人的面孔在他眼前飞速闪过,他清楚地记得他们临死前的表情,那不是恐惧,而是一种夹杂着解脱与嘲讽的冷笑。
他当时只当是硬汉的垂死挣扎,现在想来,那分明是看穿了一切的眼神!
他还记起,其中一人在咽气前,用尽最后力气对着他,无声地说了两个字。
他一直以为那是“报仇”,可现在回忆那口型,分明是……“谢了”。
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,血手屠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他为娄三刀卖命十年,自诩为最锋利的刀,却原来只是用来清除内患的弃子。
一旦都护府的密探死绝,他这个知晓内情的“凶手”,恐怕就是下一个要被灭口的人。
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。
他猛地抬头看向哑蝉,想从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些什么,但那里只有一片死寂。
他没有按规矩将幻纹币上交给娄三刀的联络人,而是飞快地将其攥紧,藏入了最贴身的衣袋里。
这枚币,是他唯一的疑点,也可能是他唯一的生路。
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哑蝉,一言不发,转身如鬼魅般融入了门外的风雪之中。
几乎在同一时刻,千里之外的黑渊谷。
巨大的祭坛上,繁复的符文闪烁着幽紫色的光芒,一道轮回眼的虚影悬浮在祭坛中央,缓缓转动。
叶辰盘坐于祭坛前,双目紧闭,他的精神正通过祭坛与那枚幻纹币之间玄妙的轮回查克拉共鸣,清晰地感知着血手屠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——从极致的愤怒,到刺骨的悔恨,最终化为一丝动摇的杀机。
很好,种子已经种下,就等它生根发芽。
叶辰缓缓睁开眼,轮回眼虚影随之隐去。
他对侍立在一旁的阿獠吩咐道:“通知哑蝉,明日将‘拘灵司据点图’的残页交予‘铁算’周十三的副手张望。告诉他,‘陈七’愿以三粒‘续命丸’,换他主仆二人一条活路。”
阿獠有些不解:“主人,周十三已与樊九火并,虽侥幸未死,但势力大损,已是娄三刀的丧家之犬,为何还要在他身上下注?”
叶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。周十三虽败,但他那些残部依旧掌控着鬼牙集黑市七成的账目流水。娄三刀要动用钱款,安抚手下,都绕不开这些人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不是帮周十三翻盘,而是策反他最信任的副手张望。只要张望这条线在我们手里,就等于在娄三刀的心脏里,埋下了一根随时可以引爆的定时毒针。”
风雪夜,暗渠当铺的门再次被推开,这一次走进来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身影。
药婆柳氏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晦暗不明。
她没有看哑蝉,径直走到一排药柜前,熟门熟路地从最底层的一个角落里,翻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。
这是叶辰那间小药铺关门那日,被当作垃圾遗留下的最后一包陈年药渣。
柳氏回到柜台,颤巍巍地解开油纸包,一股混杂着多种草药的怪异气味弥漫开来。
她从发髻上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,小心翼翼地挑起一丁点灰黑色的药渣粉末,置于油灯的火苗上灼烧。
嗤——
药灰并未如寻常草木灰般散开,而是在火焰的炙烤下腾起一缕极细的青烟。
那青烟袅袅上升,竟在半空中盘旋、凝聚,最终化作一道极其黯淡,却又结构完整的六道符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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