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诱惑如同海妖的歌声,冲击着皇帝摇摇欲坠的理智。
但他毕竟是帝王,残存的警惕让他喝道:“一派胡言!若真有此法,沈荆为何不用在自己身上?你又为何落到如此田地?”
梁仕初早有准备,脸上露出悲愤与懊悔交织的神色:“沈荆……他被乌执所伤,根基已毁,无法承受血炼之力!至于臣……臣是被那妖人暗算,身中奇毒,命不久矣!臣将此秘法献于陛下,只求陛下看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,将来若得长生,能……能救臣一命,哪怕为陛下试药也好!”
他说得声泪俱下,将一个走投无路,只想抓住最后生机的小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贪婪压倒了最后一丝警惕。
皇帝对左右挥了挥手,嘶声道:“退下……都退远些!”
内侍和侍卫面面相觑,但不敢违抗圣命,只得躬身退到牢房甬道的拐角处。
皇帝又往前凑了凑,几乎将耳朵贴在了铁栏的缝隙处。
梁仕初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得逞的诡光。他隔着栏杆,将声音压得更低,语速极快地描述着一种复杂而邪恶的血炼之法,其中真真假假,夹杂着许多从沈荆那里听来的苗疆术语,听得皇帝头晕目眩,却又心驰神往。
“陛下,此法的关键,在于取血的时机与保存的容器,需以寒玉……”
梁仕初说着,身体又往前凑了凑,
“陛下,您再靠近些,此处隔墙有耳,最后一步,关乎成败,容臣……悄声禀报……”
鬼使神差地,或许是对长生的渴望太过强烈,皇帝竟然真的扶着随侍太监的手臂,又向前挪了一小步,微微俯身,侧耳倾听。
…………
“来人!护驾!”
“哐当!”
远处的侍卫闻声大惊,刀剑出鞘,蜂拥而入。
“陛下!小心!”
“护驾!”
囚室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,无数刀锋对准了里面的梁仕初。
梁仕初却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,软软地瘫倒在地,面色死灰,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得撕心裂肺,仿佛随时都会断气,口中还喃喃着无人能懂的胡话,又变回了那副疯癫濒死的模样。
“来人!梁仕初弑君!快将他拿下!”
皇帝似乎回过神来,嘶声喊道。
侍卫们早已冲上前,将瘫软在地,仿佛瞬间被掏空的梁仕初死死按住,重新拖回牢房深处,加上重重镣铐。
内侍慌忙上前搀扶住皇帝:“陛下!您没事吧?可曾受伤?快传太医!”
皇帝靠在内侍身上,脸色异样潮红,他摆了摆手,阻止了传太医的举动,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牢房里如同烂泥般,仿佛随时会断气的梁仕初。
“朕……无碍。”
皇帝的声音依旧嘶哑,却少了几分气若游丝,多了点中气,
“回宫。”
侍卫们迅速将惊魂未定的皇帝护送出牢房。
随行御医匆忙检查,却未发现皇帝身上有明显外伤,只当陛下是受了惊吓,加上天牢污秽,引动旧疾,连忙服侍圣驾回宫。
没人注意到,被抬回龙辇的“皇帝”,在垂下轿帘的阴影里,唇角勾起了一抹阴冷而得意的弧度。
而天牢里,那个蜷缩在角落,似乎只剩一口气的“梁仕初”,浑浊的眼珠在乱发后转动了一下,深处闪过一丝惊怒交加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光芒。
皇宫深处,一间连内侍总管都极少踏足的密闭暗室内,烛火将一道瘦削笔挺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石壁上,纹丝不动,如同真正的影子。
空气凝滞,弥漫着陈年墨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。
龙椅上,“皇帝”——换下了平日病恹恹的伪装,尽管面色依旧透着不健康的苍白,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,却是阴鸷、贪婪与疯狂。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玄黑色令牌,非金非玉、触手冰凉,令牌正面雕刻着一只敛翅垂首的夜枭,背面则是一个古篆“影”字。
“影煞。”
他开口,声音刻意模仿着老皇帝的沙哑低沉。
没有任何声息,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,如同鬼魅般自梁柱后的阴影中“流淌”而出,单膝跪在御阶之下。此人全身包裹在漆黑软甲之中,脸上覆着无面面具,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。
他便是历代帝王暗中培养,只听命于皇帝一人的影子——暗衣卫影煞。其存在本身,便是皇权最黑暗的利刃。
影煞没有跪拜,只是微微躬身,这是“影”字卫面对皇帝时特有的礼节,代表着他们只效忠令牌与皇权本身,而非任何个体。
“陛下。”影煞的声音平淡无奇,没有起伏,像石头摩擦。
“太子如今身处南疆苗域。”
假皇帝将手中的玄黑令牌轻轻放在面前的紫檀木案上,推向前方,“朕命你即刻动身,暗中协助太子。”
影煞的目光落在令牌上,确认无误,静待下文。
假皇帝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,打开后,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怪异虫卵在缓慢搏动——这正是沈荆留下的一枚“易形蛊”的子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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