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,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)。
暮春时节,林家庄园里的古槐树已撑开如云的华盖。林明德坐在树下的石凳上,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族谱,面前围着七八个孩童。他须发皆白,眼神却清明如初,声音温厚如陈年佳酿。
“……曾祖清轩公常说,朱门之高,不在瓦当雕梁,而在门风清正。”他缓缓道来,话音未落,老管家林福匆匆走来,在他耳边低语几句。
林明德微微颔首,对孩子们温言道:“今日有远客至,课且到此。你们回去将‘守心’二字各写百遍,明日我要查问。”
孩童们行礼散去后,林明德整了整衣冠。不多时,庄门处传来车马声,一行人缓缓而入。
为首的是位异域装扮的中年男子,深目高鼻,头缠织金锦缎,身披绣着陌生图腾的长袍。他身后跟着两名随从,捧着数个鎏金木匣。本地知府陪在一旁,神色恭敬。
“林老先生,这位是来自西海之外‘帕尔萨’国的使节,阿卜杜勒大人。”知府介绍道,“阿卜杜勒大人久仰林家世代清名,特地绕道三百里前来拜会。”
阿卜杜勒右手抚胸,行了个异邦礼节,官话说得虽生硬却清晰:“在下遍历中原十三省,拜访世家大族二十七户。听闻林氏一族六代不衰,风雨不倾,特来求教‘守家’之道。”
林明德还礼,请客人至槐树下入座。春茶奉上,氤氲热气在午后的光斑中升腾。
二
阿卜杜勒环视庄园,目光掠过简朴的屋舍、整齐的田亩、远处学堂里传来的诵书声,最后落在眼前这株参天古槐上。
“这棵树,”他忽然开口,“至少有二百年了罢?”
“二百三十七年。”林明德轻抚粗糙的树皮,“是我曾祖清轩公亲手所植。那时他刚中进士,外放知县前,在家门前种下这棵槐树。他说,槐者怀也,要后世子孙常怀敬畏,常怀仁心。”
阿卜杜勒若有所思:“在我的故国,家族若想长存,必建石堡,蓄私兵,积金如山。可我看贵府,屋舍不及本地富商华丽,护卫不过十数人,库房想必也非堆金积玉之所。何以能历经三朝更迭、五次灾荒、无数官场风波而不倒?”
这话问得直白,知府面色微变,林明德却笑了。
“阿卜杜勒大人所见不差。”他缓缓道,“林家确实不曾筑高墙、养重兵、藏巨富。我们所有的,不过是这——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,“——和这些。”
他让林福取来三只木匣。第一只打开,是厚厚一摞地契,纸张新旧不一,最早的一张已脆黄如秋叶。
“这是家中田产,共一千二百亩。”林明德道,“其中八百亩是‘义田’,租子比市价低三成,专租给孤寡贫户;三百亩是‘学田’,所出专供族中及乡里子弟读书;仅一百亩是家用以供衣食。”
阿卜杜勒翻开最旧的那张地契,落款是“林清轩”,时间是景隆十八年。
“清轩公置第一块义田时,刚任知县三年。”林明德道,“那年大旱,他散尽积蓄购粮赈灾,救活千人。后来灾民自发为他垦荒,得田五十亩,他不肯私受,便设为义田,立碑刻石:此田永为济贫之用,后世子孙不得更易。”
三
第二只木匣更轻,里面是一叠书信,封封印迹斑驳。
“这是家书。”林明德取出一封,小心展开,“祖父念桑公任巡抚时,我父亲年方十岁,随居任所。这封是念桑公写给家父的。”
阿卜杜勒凑近细看,信纸已脆,墨迹却依然清晰:
吾儿见字:今日审结一桩侵田案,本地豪强欲霸占孤寡农田,贿赂白银千两。白银已封存入库,明日将充作县学修缮之资。吾儿需谨记:朱门易得,清名难守。他日若你为官,手过千金而心不动,方不负林氏门风。
“这样直白教子拒贿的家书,不怕落入他人之手成为把柄?”阿卜杜勒诧异。
林明德淡然一笑:“祖父常说,行事若需遮掩,便已失正。光明磊落,何惧人知?”
他继续翻开几封,有林念桑在边关督粮时写的“一粟一黍皆民脂民膏,不敢轻耗”,有他在吏部任职时写的“用人之道,首重德行,次论才能。无德之才,如刃持于盗手”……每一封,都是为官做人的箴言。
“这些家书,”林明德轻声道,“比任何金银更珍贵。林家六代,出过七位进士、十三位举人,为官者二十九人,无一人因贪墨获罪,无一家眷仗势欺人。靠的不是机巧,正是这家书中代代相传的‘守心’二字。”
阿卜杜勒沉默良久,忽然问:“难道从未有人动摇?面对金山银海,真的能毫不动心?”
四
林明德示意打开第三只木匣。
这次取出的是一本厚厚的册子,封面题着《林氏鉴诫录》五个楷字。
“这是家族私录,记载历代子孙过失。”林明德神色郑重,“翻开看看吧。”
阿卜杜勒小心翻开,里面按年代记载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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