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隔几日,马伯庸傍晚又去小厨房,借口问明日采买。小吉祥正涮洗大锅,见了他,不像往常般缩头,反小声唤了句:“马管事。”
马伯庸驻足,温言问:“忙妥了?”
“就快好了。”小吉祥擦擦手,左右一瞄,凑近些压低声道:“管事您可知?宝二爷屋里的晴雯姐姐,昨儿夜里又同麝月姐姐拌嘴了,闹得凶,险些摔了茶盅子呢。听说是为了一块旧年的手帕子,晴雯姐姐疑心是……是之前在园子里,哪个小戏子偷偷塞给二爷的。她骂麝月姐姐眼皮子浅,帮着遮掩,说‘别打量都是袭人那样好性儿,由着你们里外瞒骗’……”
“袭人”、“小戏子”、“园子里”——这几个词像针一样,轻轻扎了马伯庸一下。这已不仅是丫鬟间的口角,话里话外,分明牵涉到宝玉房内的人事倾轧,甚至隐隐指向了昔日大观园里的那些隐秘。他面上不动声色,只露些恰到好处的讶色:“哦?竟扯到袭人姑娘了?这话可不好乱传。”
小吉祥见他愿听,说得更起劲:“是真的……当时院里好几个小丫头都听见了,只是不敢往外说……”
马伯庸耐心听着,不时颔首。他不追问,也不露急切,只做个安静的听客。待小吉祥说完,才淡然一笑:“小丫头们一处,难免磕牙。你忙你的,我别处逛逛去。”
踱出小厨房,马伯庸唇角微不可察地一扬。一包酥酪,几句公道话,换来这条看似无用、实则牵动旧日风波影子的闲话。他知道,小吉祥这把“钥匙”,已初初探进了锁眼。门虽未开,缝里已透进光来。他的那张信息之网,算是结上了第一根实在的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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