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月初,白纸黑字文件落地,八种副食品价格调整正式实施。
猪肉从每斤八毛四涨到一块一,鸡蛋从六毛五涨到八毛。
牛羊肉、禽类、水产品都有不同程度的上调。
政府显然预见到市民的反应,提前加大市场供应。
走进国营菜市场,里面货品充足...但排队的人,却比往常多了不止一倍。
每个人攥着钱和副食本,脸上带着几分焦虑。
这股子焦躁的气氛,也弥漫到四合院里,日常的对话悄悄变了味儿。
“张婶,今儿买肉了吗?”
“买了买了,排了半个钟头队...豁,那一刀下去就是两块多钱,心疼得我直哆嗦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!我家那口子说了,往后一个月就吃两回肉,多一次都不行。”
中院,三大妈在公用水池边洗菜。
这时,二大妈也端了盆过来。
两人对视一眼,气氛有点微妙——几个月前,为了知青名额的事,两家可没少互相埋汰。
不过时间这东西,有时候也能当润滑剂。
名额反正早没了影儿,两家人也没新的利益冲突,硬顶着不说话也难受。
三大妈先开了口,算是主动递了个台阶:
“他二大妈,也洗菜呢?”
二大妈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接过话茬。
见对方接了话,三大妈顺势就唠叨开了:
“唉,你是不知道,我们家老闫现在可得意了,说他的‘战略储备’马上要升值。”
“好家伙,我家床底下那堆肥皂,跟砌墙似的。”
闻言,二大妈暗自撇嘴:
“要我说,他就是瞎折腾...肥皂还能当饭吃?买那么多,用到猴年马月去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!”
三大妈像是找到了知音,小声抱怨道:
“可他不听啊!还说要再买点布存着,我当时就跟他吵了一架......”
二人碰头嘀咕时,中院西厢房里。
“大茂,要不我去街道问问,有没有零活可以接?”
许大茂扒拉着碗里的白菜帮子,头也不抬:
“你能接什么?缝缝补补?那能挣几个钱!”
“总比没有强啊。”
秦淮茹唉声叹气。
“小当的裤子短了,得接一截...槐花的书包破了个洞,也得补……”
正说着,外面传来傻柱的大嗓门:
“京茹!肉炖上了吗?我可饿坏了...就等着这一口呢!”
“炖着呢!你急什么,火候不到不好吃!”
许大茂脸色更难看了。
同样是吃肉,人家傻柱家就能炖得满院飘香,他家却只能闻味儿。
这鲜明的对比,像把钝刀子,一下下割在许大茂的心上。
“不吃了!”
秦淮茹看着他的背影,眼圈又红了。
这日子,怎么就这么难呢?
就在这时,里屋传来贾张氏的哼唧声:
“淮茹啊…淮茹,你在外头干什么呢?”
秦淮茹赶紧擦擦眼角,撩开布帘走进里屋:
“妈,怎么了?哪儿不舒服啊?”
贾张氏靠着床头,瘪着嘴,一双老眼盯着秦淮茹:
“我在里头都听见了!”
“妈,国家发了补贴...咱们紧着点,日子还能过。”
秦淮茹走到炕边,拿起暖壶给她倒了杯水
“紧着点?怎么紧?”
贾张氏声音尖利起来。
“我这老骨头,天天离不了药片子...少吃一顿药,疼起来受得了?”
“棒梗在乡下苦哈哈的,能紧吗?”
她越说越激动。
“说到底,都是你这当妈的没本事,找的男人也没能耐……”
说完,贾张氏抹起并不存在的眼泪。
闻言,秦淮茹心里拔凉拔凉的。
又是这套话!
这死老太婆,把一切不顺心,都归咎于她和许大茂的“没本事”。
她替贾张氏掖了掖被角,转身出去,继续对着那五块钱发呆。
指望老太太掏钱贴补?
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。
她不添乱、不骂街,就已经是烧高香了。
这五块钱的补贴,怎么掰...才能掰出下个月的口粮、药费和寄给棒梗的钱呢?
......
到了十一月中旬,一个传言开始在胡同里流传:
肥皂要涨价、火柴要涨价、布料也要涨价。
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:
“百货大楼的王科长亲口说的,下个月就调价!”
“我二姨在供销社,说肥皂进价已经涨了,零售价肯定跟涨!”
这传言像野火一样,迅速蔓延开来。
最先反应过来的,当然是阎埠贵。
他不但不慌,反而更加得意:
“看看,我说什么来着...我囤的那些货,马上就是宝贝了!”
很快,传言越传越邪乎,已经开始有人说“百货要断货”、“年底前什么都买不着”。
这下,院里其他人也坐不住了。
刘海中虽然嘴上说“要相信国家”,但私下里...还是让二大妈去买了五条肥皂、十盒火柴存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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