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楚鱼在天色未亮时便已醒来。
她仔细清点了昨日的收获和剩余的符箓,心中有了计较。
今日不能再像昨日那样守株待兔,她需要更主动地经营这个小摊。
雨后的坊市街道上积着水洼,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。
楚鱼早早来到摊区,却发现那个收摊位费的老修士已经在那里了,正眯着眼打量每一个前来摆摊的人。
“还是酉三位?”老修士沙哑着嗓子问。
楚鱼点头,取出昨日赚得的一灵碎递过去。
老修士接过钱,突然压低声音:“小心东头那几个卖符的,他们盯上你了。”
楚鱼心中一凛,顺着老修士示意的方向看去,果然见到三个修士正聚在一起低声交谈,不时向她这边瞥来一眼。
她认得其中一人,正是昨天也在卖符箓的摊主。
“多谢前辈提醒。”楚鱼低声道谢,心中警铃大作。
她今日只摆出三张土墙符,比昨日更少。
这不是因为她没有存货,而是一种策略,既要维持摊位的存在感,又不能显得太过显眼。
第一个上门的顾客是个面带急色的年轻修士,衣袖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。
“土墙符怎么卖?要两张。”他急匆匆地问,眼睛不时瞟向坊市出口的方向。
“一块半一张。”楚鱼平静地回答。
年轻修士二话不说掏出三块灵石,抓起符箓就匆匆离去。
楚鱼看着他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看来坊市外的确不太平,这对她来说既是机遇也是风险。
上午的交易断断续续,又卖出两张符箓。
楚鱼注意到,东头那几个卖符的摊主今日格外殷勤,价格也比往常低了些,显然是在针对她这个新来的。
午时过后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摊前,是昨日那个买走两张符箓的中年女修。
今日她看上去整洁了许多,但眉宇间仍带着疲惫。
“道友的符箓不错。”女修开门见山:“昨日在黑风山救了我一命。还有多少?我全要了。”
楚鱼心中一动,却摇头道:“今日只剩三张了。”
这是实话,也是她刻意控制的量。
女修略显失望,但还是买下了这三张符箓。
临走前,她突然问道:“道友可会制作其他防御符箓?比如水盾符?”
楚鱼谨慎地回答:“目前只专攻土墙符。”
这是实情,也是自我保护。
在实力不足时,展露太多能力反而危险。
女修点点头,没有多问,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离去。
这一天,楚鱼共卖出八张符箓,收入十二块灵石。
扣除摊位费和材料成本,净赚约四块灵石。
利润微薄,但已足够维持最基本的周转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楚鱼逐渐摸索出一套生存之道。
她每日只带少量符箓出摊,控制在三到五张之间,卖完就收摊。
这样做既避免引起其他摊主的过度关注,也能保证每日都有收入。
她开始留意坊市中的各种信息,坐在摊位后时,耳朵始终竖着,捕捉着过往行人的只言片语。
“听说护卫队在招人巡视外城区,一天两块灵石呢...”
“黑风山东麓发现了几株百年银叶草,可惜有瘴气守护...”
“丹鼎阁在收购赤焰花,价格比市面高两成...”
这些信息零碎而杂乱,但楚鱼都默默记在心中。
她知道,在这个世界生存,信息有时比灵石更重要。
三月廿五,楚鱼遇到了一次危机。
东头那几个卖符的摊主终于按捺不住,派了一个面相凶恶的大汉来到她摊前。
“新来的?”大汉粗声粗气地问,一脚踩在她铺在地上的粗布边缘:“懂不懂这里的规矩?”
楚鱼心中警铃大作,但面上保持平静:“不知道友指的是什么规矩?”
大汉冷笑一声:“这一片卖符箓的,都得交保护费。每日收益的三成,否则...”
他没有说完,但威胁的意味明显。
楚鱼垂下眼帘,心中飞快权衡。
硬碰硬肯定吃亏,但若屈服,她本就微薄的利润将更加堪忧。
“道友说笑了。”她缓缓抬头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。
“我前几日还见坊市执事巡视,说是严禁任何形式的勒索。莫非道友是执事堂的人?”
大汉脸色一变,显然没料到她会搬出执事堂。
他狠狠瞪了楚鱼一眼,啐了一口唾沫,悻悻离去。
楚鱼表面平静,后背却已被冷汗浸湿。
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,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。
当晚回到洞府,楚鱼清点这些日的收获。
除去日常开销和购买材料的支出,她已攒下六十八块灵石。
三月廿八,楚鱼多带了两张符箓出摊。
这一日坊市格外热闹,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,人流比往常多了许多。
果然,刚到午时,她的五张符箓就全部售出。
就在她准备收摊时,昨日那个大汉又出现了,这次带着两个同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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