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们走后,雨势渐渐小了,只剩下细密的雨丝,像牛毛似的飘落在院子里。爷爷回到东厢房时,我娘还在熟睡,眉头却微微皱着,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。春桃抱着我,坐在炕边的小凳子上,见爷爷进来,连忙小声说:“陈老爹,娃刚睡着,没闹。”
爷爷点了点头,轻轻走到炕边,帮我娘掖了掖被角。他的动作很轻,生怕吵醒她 —— 这些天,我娘为了生我,耗尽了力气,又受了惊吓,早就该好好歇歇了。做完这一切,他才转向春桃,接过我抱在怀里,指尖再次触到我后背的纹路时,那股寒气依旧清晰,让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。
“春桃,你先回去吧,这里有我看着就行。” 爷爷的声音很轻,“今天谢谢你了,改天让你婶子给你做双新鞋。”
春桃连忙摆手:“陈老爹客气啥,都是乡里乡亲的。那我先走了,要是有事,您就喊我。” 她说着,又看了我一眼,才轻手轻脚地离开。
屋里只剩下爷爷、我娘和我。油灯的火苗跳动着,把爷爷的影子拉得很长,映在斑驳的土墙上。爷爷抱着我,坐在炕边的凳子上,低头看着我熟睡的脸,眼神里满是疼惜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他知道,村民们虽然暂时退了,但我身上的煞气还在,那道黑色纹路更是定时炸弹,不尽快布下 “锁煞阵”,迟早会出大事。
后半夜,我娘醒了一次。她睁开眼,看到爷爷抱着我坐在床边,连忙轻声问:“爹,您怎么还没睡?娃…… 没出事吧?”
爷爷连忙安慰她:“没事,娃睡得香着呢。你别担心,我守着你们。” 他说着,把我递到我娘身边,让她能看清我,“你好好休息,养好了身子才重要。”
我娘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,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:“爹,今天多亏了您。要是没有您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”
“傻丫头,说啥呢。” 爷爷打断她的话,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,却又满是心疼,“你是陈家的媳妇,娃是陈家的根,我不护着你们护着谁?当年建军走的时候,我答应过他,要好好照顾你,现在又多了个清玄,我更得说到做到。”
提到我爹,我娘的眼泪流得更凶了。她哽咽着说:“要是建军还在,看到清玄,肯定会很高兴……”
爷爷叹了口气,拍了拍我娘的手:“别想太多了,好好睡觉。明天我还要去准备布‘锁煞阵’的东西,得让清玄平平安安的。”
我娘点了点头,闭上眼睛,却翻来覆去了很久才再次睡着。爷爷知道,她心里的坎还没过去,可现在,他能做的,只有尽快布好阵,让她安心。
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爷爷就起来了。他先去灶房煮了粥,又给我娘端了一碗过去,才背着竹篓,准备去村里找布阵需要的东西。按 “麻衣神相” 的规矩,“锁煞阵” 需要七样东西:七户 “良善之家” 的门槛土、村口老槐树的向阳皮、陈年的艾草、朱砂、黄符纸、传家的青铜罗盘,还有最重要的 —— 布阵人的一滴精血。
爷爷先去了李老栓家。李老栓家的门虚掩着,他刚推开门,就看到李老栓正在院子里劈柴。看到爷爷进来,李老栓连忙放下斧头,笑着说:“陈老爹,您这么早来,是为了布阵的事吧?”
爷爷点了点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老栓,麻烦你了。我需要你家的门槛土,还有…… 还得麻烦你帮我问问村里其他几户人家,看能不能要些门槛土。”
“这有啥麻烦的!” 李老栓爽快地答应下来,“您等着,我这就去拿铲子!” 他说着,转身进屋拿了铲子,蹲在门槛边,小心翼翼地挖了一把土,装进爷爷带来的布袋子里,“陈老爹,您放心,其他几户人家我去说,肯定没问题!昨天您为了护着娃,跟全村人立誓,大家都看在眼里,没人会不答应的。”
爷爷连忙道谢:“谢谢你了,老栓。等阵布好了,我请你喝酒。”
“哎,好!” 李老栓笑着答应下来,又想起什么似的,“对了,陈老爹,昨天张太公走的时候,跟我说要是您需要帮忙,就让我跟他说,他也想过来搭把手。”
爷爷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好,那我先去村口取槐树皮,等会儿再过来。”
离开李老栓家,爷爷又去了其他几户人家。正如李老栓说的那样,大家都很爽快地答应了,有的还主动帮爷爷挖门槛土,嘴里说着 “陈老爹,您别客气,都是为了娃”“要是需要帮忙,您尽管说”。爷爷心里暖暖的,他知道,村民们虽然怕煞气,但心里都是善良的。
取完门槛土,爷爷又去了村口的老槐树下。老槐树的叶子虽然掉光了,但树干依旧粗壮。爷爷拿出铲子,在树干向阳的一面,小心翼翼地铲了一小块树皮 —— 他特意选了一块比较薄的树皮,生怕伤了树的根本。按他的说法,老槐树在村里长了百年,已经有了灵性,能吸附煞气,用它的树皮做阵眼,效果会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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