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玄七岁这年,青竹村的夏天来得格外早。刚入六月,日头就毒得像要把地面烤裂,村口的老槐树却比往年茂盛,枝叶遮天蔽日,连风穿过时都带着股阴凉的潮气。
这天午后,清玄和村里几个半大孩子在槐树下玩 “藏猫猫”。他躲在树后最粗的枝桠上,正眯着眼找其他小伙伴的身影,忽然瞥见村西头的王阿婆提着菜篮子慢慢走过来。王阿婆平时最疼他,每次做了槐花糕都会给他留一块,可今天,清玄却莫名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—— 离着还有十几步远,他就看到一缕细细的、发黑的线,正缠在王阿婆的手腕上,像根看不见的绳子,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荡。
“阿婆!” 清玄趴在枝桠上喊了一声,想指给她看那缕黑线,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—— 他揉了揉眼睛,再看时,那缕黑线竟不见了,只剩下王阿婆蹒跚的背影,菜篮子里的黄瓜还沾着新鲜的露水。
“难道是我看花眼了?” 清玄挠了挠头,心里犯嘀咕。他从小就比别的孩子 “眼尖”,能看到墙角躲着的小虫子,能发现草丛里藏着的野草莓,可像这样发黑的线,还是头一次见。
傍晚回家时,清玄把这事跟我娘说了。我娘正在灶房烧火,听了这话手一抖,柴火 “啪” 地掉在地上:“玄娃,你说啥?黑线?缠在王阿婆手腕上?”
“嗯!” 清玄用力点头,还伸出手比划,“就这么细,黑黑的,像根线,我喊阿婆的时候,它就不见了。”
我娘脸色瞬间白了,连忙转身往堂屋走:“你等着,我去喊你爷爷!” 她脚步急促,连灶里的火没灭都顾不上 —— 这些年,爷爷从不在她面前提清玄的命格,可她心里清楚,清玄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,肯定和那 “天煞孤星” 的命有关。
爷爷正在堂屋擦罗盘,铜制的盘面被他擦得发亮,指针安安静静地指着正南方。听到我娘的话,他手里的布巾猛地顿住,抬头看向清玄,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:“玄娃,你再跟爷爷说说,那黑线是啥样的?除了缠在阿婆手腕上,还有没有别的动静?”
清玄被爷爷的神情吓了一跳,小声说:“就是细细的,黑颜色,一动不动地缠在阿婆手腕上,我喊她之后,它就没了。” 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阿婆今天走得好慢,好像很累的样子。”
爷爷放下罗盘,起身走到清玄身边,蹲下来仔细看他的眼睛。清玄的瞳孔比普通孩子黑亮,眼尾还带着点淡淡的青色 —— 这是 “开了天眼” 的征兆,只是孩子太小,还没法控制,只能偶尔看到些阴邪的东西。
“唉,该来的还是来了。” 爷爷叹了口气,摸了摸清玄的头,“玄娃,你看到的不是普通的线,是‘煞线’,缠上谁,谁就要倒霉了。王阿婆年纪大了,阳气弱,怕是要出事。”
“啊?” 清玄睁大眼睛,心里又怕又急,“爷爷,那怎么办?我们能帮阿婆吗?”
“先去看看再说。” 爷爷拿起桌上的桃木剑,又揣了两张黄符,“你娘在家做饭,玄娃跟我去王阿婆家。”
我娘连忙拉住爷爷:“爹,要不我也去吧?万一……”
“不用,你在家等着。” 爷爷打断她的话,语气笃定,“玄娃跟着我,能再看看那煞线,也算是给他上第一课。”
我娘知道劝不动,只好点了点头,又叮嘱清玄:“跟紧爷爷,别乱跑。”
清玄跟着爷爷往王阿婆家走。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爷爷的手很暖,紧紧攥着他的手腕,让他心里的害怕少了些。快到王阿婆家时,爷爷突然停下脚步,压低声音说:“玄娃,一会儿进去后,你仔细看王阿婆身上,要是再看到煞线,就悄悄指给我看,别出声。”
清玄用力点头。王阿婆家的门虚掩着,爷爷轻轻推开门,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味。王阿婆正躺在床上,脸色蜡黄,呼吸也很轻,她的儿媳妇坐在床边,眼睛红红的,看到爷爷进来,连忙起身:“陈老爹,您怎么来了?快坐!”
“我来看看阿婆。” 爷爷走到床边,伸手搭在王阿婆的手腕上,眉头越皱越紧 —— 她的脉象很弱,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阳气。
清玄站在爷爷身后,眼睛紧紧盯着王阿婆。忽然,他看到那缕黑线又出现了!这次,它不仅缠在王阿婆的手腕上,还顺着手臂往上爬,快到肩膀时,竟分叉成两根,一根往她的脖子上缠,另一根往她的胸口钻。
“爷爷!” 清玄小声喊了一声,伸手指向王阿婆的肩膀。
爷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虽然他看不到煞线,却能感觉到那里的阴气很重。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,用指尖沾了点口水,贴在王阿婆的肩膀上,嘴里念念有词:“天地玄宗,万炁本根,煞气化散,保我凡人。”
黄符刚贴上,就发出 “滋” 的一声轻响,冒起一缕淡淡的青烟。清玄看到,那缕黑线像是被烫到一样,瞬间缩了回去,又变成一根,缠在王阿婆的手腕上,不再动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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