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疆的风沙比陈清玄想象中更烈。他御剑飞行在茫茫戈壁之上,周身青色灵光被狂风裹挟得微微晃动,下方是连绵起伏的沙丘,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金红色的光晕,却看不到半分人烟。自离开麻衣门后,他已飞行了三个时辰,量子罗盘传来的信号显示,林傲雪带领的林家弟子已在西疆边境与血影教余孽交火,战况焦灼。
“必须加快速度。” 陈清玄咬了咬牙,将体内剩余的灵力注入槐木剑,剑身灵光暴涨,飞行速度陡然提升。可就在此时,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—— 那是昨夜被天外天本源煞气击中的旧伤,虽经陨铁丹压制,却仍未完全愈合。他忍不住闷哼一声,身形晃了晃,不得不降低高度,落在一处避风的岩壁下暂作休整。
岩壁后,陈清玄盘膝而坐,取出周雨薇为他准备的疗伤丹药,刚要送入口中,眼皮却突然变得沉重。连日来的奔波与战斗让他早已疲惫不堪,加上本源煞气的残留影响,意识渐渐模糊。他靠在冰冷的岩壁上,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沉睡。
朦胧中,陈清玄仿佛回到了孤村的老宅。院子里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,树下放着一张竹椅,一位身着青布长衫的老人正坐在椅上,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册,缓缓翻动着。那熟悉的背影、熟悉的动作,让陈清玄的眼眶瞬间湿润 —— 是爷爷陈守义。
“爷爷!” 陈清玄快步冲过去,想要抱住老人,可双手却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。他这才意识到,眼前的爷爷只是一道残魂。
陈守义缓缓转过身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,眼神中却藏着一丝忧虑:“清玄,我的孙儿,你长大了。”
“爷爷,这些年你到底在哪里?当年定亲夜的‘无面鬼’是不是陈玄冥?你被他锁在噬龙阵的龙柱上,是不是受了很多苦?” 陈清玄有太多问题想问,话到嘴边却化作哽咽。
陈守义轻轻叹了口气,伸出手,想要抚摸陈清玄的头,却也只能穿过他的发丝。“当年我察觉陈玄冥觊觎你的‘天道缺口’命格,便故意被他擒住,一来是为了摸清他的阴谋,二来是为了保护你 —— 若我在他手中,他便不会轻易对你下死手。”
“可你知不知道,为了救你,我差点……” 陈清玄说不下去了。他想起血月之夜,爷爷为了替他挡下陈玄冥的致命一击,魂飞魄散的场景,心脏就像被狠狠揪住。
“我知道。” 陈守义的眼神变得温柔,“你和若彤、雨薇、傲雪三个孩子的努力,我都看在眼里。那半块镇煞玉,是我当年故意留给你的,它不仅能压制你的天煞命格,还藏着一个秘密 —— 关于玄门终极录的秘密。”
“玄门终极录?” 陈清玄心中一震,“爷爷,你是说,你当年留下的残页,只是终极录的一部分?”
陈守义点点头,抬手在空中一挥,一道虚影浮现 —— 那是一本通体泛着金光的书册,封面上写着 “玄门终极录” 五个古字。书册缓缓翻开,里面记载的并非风水术法,而是关于天外天、天道之心与破界族的秘密。“当年我从麻衣门祖庭的密室中发现了这本终极录,才知道麻衣门世代守护的,并非只是玄门,而是人间界与天外天的屏障。可没等我看完,陈玄冥就闯了进来,我只能将终极录的核心内容撕成残页,藏在镇煞玉中,其余部分则被我送入了天外天 —— 只有在那里,才能避开陈玄冥的搜查。”
“所以,终极录的全本,在天外天?” 陈清玄追问。
“没错。” 陈守义的神色变得严肃,“陈玄冥想要打开天外天,夺取天道之心,并非只为了掌控力量,而是为了篡改终极录中的‘三证之法’。那三证 —— 人证、地证、天证,本是修复天道缺口、封印破界族的关键,可若被他篡改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三证之法?” 陈清玄想起周雨薇曾在量子罗盘上见过类似的记载,“爷爷,这三证具体指什么?我该如何找到它们?”
“人证,是众生之愿 —— 需得天下百姓的信仰之力;地证,是龙脉之髓 —— 需取九州龙脉的核心灵力;天证,便是你的‘天道缺口’命格 —— 唯有你的血脉,能引动天道之力。” 陈守义顿了顿,继续说道,“而玄门终极录中,记载着获取三证的具体方法。你必须在陈玄冥集齐四海镇物、打开天外天之前,找到终极录全本,否则,不仅你我,整个人间界都会遭殃。”
就在此时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煞气波动,陈守义的残魂开始变得透明。他急切地抓住陈清玄的手 —— 这一次,陈清玄竟真切地感受到了爷爷的温度。“清玄,记住,天外天的入口并非只有陈玄冥找到的那一处,酆都的阴阳界碑,也是通往天外天的通道之一。终极录的最后一页,就藏在阴阳界碑之下,它会指引你找到全本。还有,若彤、雨薇、傲雪三个孩子,她们的身世并非偶然 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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