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长办公室内,气氛凝重。福克斯在栖枝上安静地梳理着羽毛,墙上历届校长的肖像画都假装在睡觉,但耳朵都竖得老高。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,双手指尖相对,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塞拉斯。斯内普教授像一尊黑色的雕像,沉默地站在阴影里。
塞拉斯绞尽脑汁,试图用他最擅长的插科打诨和转移话题来化解危机。
“教授!您一定要相信我!”塞拉斯一脸真诚,甚至带着点委屈,“我真的没有被伏地魔附身!我发誓!您想啊,我这么阳光开朗积极向上(?),怎么可能跟那个没鼻子的家伙有关系?被附身的是奇洛教授!真的!那个没鼻子的老变态,天天逼着奇洛在围巾上涂大蒜,说是给他保养皮肤!您说这像话吗?”
邓布利多听着他这番不着边际的话,嘴角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,但他没有打断,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塞拉斯见邓布利多没反应,以为他不信,又赶紧补充道:“对了对了!其实我觉得伏地魔这个人吧,虽然坏,但很有主见!因为他从来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!毕竟……他根本没鼻子可牵嘛!哈哈哈!”
说到最后,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笑话有点冷,干笑了两声。
出乎意料的是,邓布利多听到这个关于伏地魔鼻子的冷笑话,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真的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。他摇了摇头,看着塞拉斯,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纵容:“孩子,你很幽默。”
塞拉斯一看有戏,立刻打蛇随棍上,拍着胸脯保证:“您看!我就说嘛!我这么幽默风趣、心地善良的人,怎么可能黑化呢?您真的不用担心我会走上邪路!我多好的人啊!”
邓布利多看着他那副急于证明自己的样子,沉默了片刻。他蓝色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塞拉斯内心深处那些隐藏的秘密和潜藏的、连塞拉斯自己都未必完全意识到的力量。最终,他缓缓开口,语气变得严肃了一些:
“好吧,塞拉斯。我相信你此刻的初衷是好的。但是,不可饶恕咒……它的力量太过危险和黑暗。为了让我,也让你的其他教授们能够真正放心,我需要你向我做出一个承诺。”
塞拉斯心里一紧:“什么承诺?”
邓布利多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锐利:“请你给我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。”
塞拉斯愣住了:“哈?牢不可破的誓言?” 他当然知道这个魔法,违背誓言的代价是死亡!
邓布利多清晰地说出了誓言的内容:“内容是——‘永远只能对意图伤害你或他人的生命,且你无法用其他方式有效制止的目标,使用不可饶恕咒’。”
这个誓言的内容,实际上给了塞拉斯很大的回旋余地,并非完全禁止。
塞拉斯飞快地思考了一下。他觉得这个誓言虽然听起来吓人,但条件其实挺宽松的,而且他觉得自己本来也不会滥杀无辜。为了尽快过关,他点了点头:“好!我同意!”
邓布利多似乎对他的爽快有些意外,但很快点了点头:“很好。西弗勒斯,”他转向阴影中的斯内普,“你来当这个见证人吧。”
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走上前,拿出魔杖。塞拉斯伸出右手,邓布利多握住它,斯内普将魔杖点在他们相握的手上。
然而,接下来并没有出现传说中那缠绕手臂的火焰链条。斯内普的魔杖只是微微亮了一下,然后一切如常。
“可以了。”邓布利多松开了手。
塞拉斯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看了看两位教授:“这就……完了?” 他想象中的魔法特效呢?
“是的,”邓布利多温和地说,“誓言已经成立。你可以回去了,记住你的承诺。”
塞拉斯虽然觉得有点奇怪,但也没多想,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,赶紧道别,溜出了校长办公室。
办公室的门关上后,房间里只剩下邓布利多和斯内普。
斯内普走到办公桌前,用他那特有的、低沉丝滑的嗓音问道:“那个誓言……根本没有真正建立,对吗?我没有感受到魔力的链接。”
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,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:“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一种极其极端、需要付出生命代价的魔法。我不愿意对一个孩子使用如此残酷的约束。”
他转过头,看向斯内普,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:“但是,我达到了相似的目的。那孩子……他相信誓言已经成立。以他的性格,他会因为内心认可这个‘规则’,并认为自己受其约束,而主动地去遵守它。这比任何强制的魔法都更有效。我相信,这会帮助他不再轻易误入力量的歧途。”
斯内普沉默着,黑眼睛里情绪复杂。他不得不承认,邓布利多对人心的把握,总是如此精准。
而对于塞拉斯来说,他带着“成功过关”的轻松和一份“自我约束”的承诺离开了。他并不知道,邓布利多用一个善意的“谎言”,为他套上了一个比任何魔法契约都更牢固的、源于内心的枷锁。这场看似惊险的危机,在邓布利多的运筹帷幄下,悄然化解,并埋下了一颗引导塞拉斯走向光明的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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