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。
塞拉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,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,闷声闷气地“嗯”了一声,算作回答。
埃迪显然不满足于这个敷衍的回答,他凑近了一些,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,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:
“哎,说正经的!塞拉斯,你觉得……彼得对我的‘服务’能打几颗星?就是那个……嗯……‘绝育手术’!我的手法够不够专业?够不够快准狠?有没有达到你心中‘五星好评’的标准?”
塞拉斯从枕头里抬起头,用死鱼眼瞥了埃迪一眼,想起彼得醒来后那副惨绝人寰的样子,以及小天狼星抢魔杖补刀的场景,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。
他重新把脸埋回枕头,用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,含糊不清地给出了评价:
“反正……我打五星。干得漂亮。”
埃迪·卡米尔切听到这句“五星好评”,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!他兴奋地一挥拳头,从床上跳了起来:
“耶!我就知道!塞拉斯你真有眼光!看来我在‘神奇动物外科手术’领域很有天赋!下次要是再抓到什么稀奇的黑暗生物,我还来主刀!”
塞拉斯:“……”
(塞拉斯内心OS:……算了,睡觉。希望没有下次了。)
他懒得再搭理陷入自我陶醉的埃迪,用被子蒙住头,很快就进入了梦乡。
银绿色的幽光透过黑湖的湖水,在休息室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光斑。大部分学生已经回到寝室休息,公共休息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人。西奥多·诺特独自坐在一张靠近壁炉的、雕刻着蛇形花纹的扶手椅上,他没有看书,只是静静地望着炉火,眼神有些空洞和哀伤。
他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壁炉上方墙壁上挂着的那幅新画像上——画像里,那位年轻英俊、神采飞扬的萨拉查·斯莱特林,正斜倚在一张华丽的扶手椅上,把玩着一枚镶嵌着绿宝石的戒指,似乎也在沉思。
西奥多犹豫了很久,终于,他站起身,走到画像前,抬起头,用他那特有的、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的声音,轻声问道:
“斯莱特林先生……打扰一下。请问……您知道如何制造时间转换器吗?真正的、强大的那种,不是魔法部限制使用的那种只能倒回几个小时的小玩意儿。”
画像中的萨拉查·斯莱特林闻言,从沉思中回过神,他抬起那双碧绿的眼眸,饶有兴致地看向画像下方这个面色苍白、眼神忧郁的男孩。他挑了挑眉,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戏谑的弧度,用一种慵懒而随意的语气回答:
“时间转换器?那种麻烦的东西?小家伙,你就不会把学校里所有能选的课都选上,然后去骗魔法部,让他们不得不给你发一个吗?如果你嫌累,用转换器上完课后……又没说不让你逃课去干点别的。”
他的语气轻松,仿佛在说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。
西奥多摇了摇头,脸上没有一丝笑意,眼神中的哀伤更加浓郁:“不,斯莱特林先生。我说的不是那种……为了应付课程表的时间转换器。我想……我想看到更久以前的过去。我想看看……我的妈妈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但带着一种沉重的、几乎要溢出来的思念和痛苦。
萨拉查·斯莱特林脸上的戏谑笑容渐渐消失了。他坐直了身体,碧绿的眼眸变得深邃而严肃,他仔细地打量着西奥多,仿佛要看穿他灵魂深处的渴望。沉默了几秒后,他没有直接回答西奥多的问题,而是反问道:
“为什么……不问问你的朋友呢?”
西奥多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反问:“我的朋友?你是说……埃迪·卡米尔切?”
画像里的萨拉查·斯莱特林一听到“埃迪”这个名字,立刻露出了一个极其生动的、混合着嫌弃、头疼和无奈的表情,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,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:
“梅林啊!你为什么第一反应会是那小子?!那个深青色头发的小疯子?!他前几天也跑来问我问题!你猜他问什么?他问我霍格沃茨城堡的地契原件藏在哪儿了!”
西奥多眨了眨眼,脸上露出一丝困惑:“他问这个……干什么?”
萨拉查·斯莱特林放下手,翻了个巨大的白眼,没好气地说:“他说他想看看地契上的名字,然后想办法用魔法把‘萨拉查·斯莱特林’的名字划掉,改成‘埃迪·卡米尔切’!他说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收其他三个学院的‘场地租金’了!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?!”
西奥多:“……” 他想象了一下埃迪试图篡改霍格沃茨地契的场景,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。这确实是埃迪能干出来的事。
萨拉查·斯莱特林叹了口气,重新将目光投向西奥多,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画像的边缘,语气变得认真起来:
“我说的不是那个小财迷。我说的是……塞拉斯·基里尔。”
萨拉查·斯莱特林看着西奥多变化的脸色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那个孩子……他身上有时间的味道。很古老、很强大的时间法则的痕迹。如果你想触碰真正的、超越界限的时间……他或许,是唯一能给你答案的人。当然,前提是……他愿意帮你。不过这是当然的,不是吗?你们是朋友,我看得出来。”
西奥多·诺特站在原地,沉默了。炉火的光芒在他苍白的脸上跳跃,映照出他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——震惊、犹豫、挣扎,以及一丝……微弱的希望。
萨拉查·斯莱特林不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仿佛在等待他的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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