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澄终是叹了口气,语气软了几分:“罢了,我带你去见陈老大一趟。看在我的薄面上,他约莫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刘素梅闻言,当即趴在地上连连磕头,感激的话堵在喉咙里,只剩哽咽。
陈澄的媳妇连忙上前扶住她,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道:“妹子快起来,这磕磕拜拜的像什么样子。你跟着我当家的去便是,陈老大心善,定会帮衬的。”
三人脚步匆匆往陈灵桥的小院去,路上刘素梅还在不住抹泪,心里又慌又盼,只盼着陈老大能真有些什么本事,毕竟她现在是彻底的走投无路了。
陈灵桥的小院坐落在村东头老槐树下,院墙是用黄泥糊的,墙根爬着些不知名的绿藤,倒比别处多了几分静气。只是此刻刘素梅望着那扇半掩的柴门,腿肚子却忍不住发颤,手紧紧攥着衣角,指节都泛了白。
陈澄率先上前叩了叩门环,铜环碰撞木门发出“笃笃”的轻响,在寂静的午后格外清晰。
片刻后,门内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,随后柴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拉开,一个穿着青布短衫的老者探出头来。他须发皆白,却面色红润,眼神清亮得不像古稀之人,正是陈灵桥。
“陈叔,叨扰了。”陈澄拱手作揖,语气恭敬,“这是刘妹子,家里孩子出船打鱼到现在还没回来,实在没办法了,特来求您帮帮忙。”
看着陈澄说话时偷偷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,陈灵桥心里暗笑,却也懒得拆穿这小子的把戏,他向来不是扫人兴致的性子。
只见他故意清了清嗓子,瞬间收起脸上的笑意,眉头一拧,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。
左手往袖中一拢,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,指尖在眼前飞快地上下翻飞、左右掐诀,那速度快得几乎拉出残影,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些“天灵灵地灵灵”的零碎词句,装得有模有样。
掐算到最后,他猛地定住手势,双眼一闭,脊梁挺得笔直,盘腿坐在凳上,竟真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,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匀。
要说卜卦之术,陈灵桥是半分不会的,但他却能元神出窍去寻那土地问话。这会儿他的元神早已飘出屋子,往河畔去了。
可这番“入定”落在刘素梅眼里,却让她的心揪得更紧了。
她攥着衣角,指腹都快把粗布衣裳抠出洞来,迟疑了半晌才敢凑到陈澄身边,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:“村长,陈老大他这是……”
陈澄瞧着陈灵桥那“一本正经装高人”的模样,差点没憋住笑,赶紧低下头咳嗽两声掩饰。
再抬眼时,脸上已换上一副比刘素梅还凝重的表情,抬手作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压着声音道:“别出声!陈叔这是在凝神推演天机呢,咱们要是惊扰了他,误了虎子的事可咋整?”
刘素梅吓得赶紧捂住嘴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,只敢眼巴巴地盯着陈灵桥的背影,心里的祈祷一遍又一遍翻涌。
约莫过了三分钟,陈灵桥原本紧绷的肩膀突然一松,眼帘缓缓掀开,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重新有了神采——元神总算是归位了。
方才他已从土地那儿问清了缘由,竟是当年那条差点葬身在他嘴里的肥金鱼,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灵感大王,来给孙悟空凑业绩来了。
一想起那条金鱼肥嘟嘟的样子,陈灵桥顿时觉得舌尖泛起一股熟悉的馋意,嘴角竟下意识地溢出点口水。
他慌忙用袖口蹭了蹭嘴,清了清嗓子,又摆出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,拍着胸脯道:“你家虎子现在没啥大碍!等明儿我设个法坛,做场大法定能保他平平安安回来,你就放宽心等着!”
这话刚落,刘素梅“扑通”一声就跪在了地上,膝盖砸在泥地上发出闷响,她却浑然不觉疼,双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,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与感激,连喊三声:“活神仙!陈老大您真是活神仙啊!”眼泪混着脸上的尘土往下淌,把衣襟都浸湿了一片。
陈澄连忙上前搀扶,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激动得浑身发抖的刘素梅拉起来,又对着陈灵桥拱了拱手:“那陈叔,我们就先回去了,明儿再来叨扰。”说着便半扶半搀着还在不停道谢的刘素梅走出了陈灵桥的屋子。
送刘素梅到村口嘱咐她安心回去后,陈澄转身就往村西的河畔溜去。
此时天色已黑,河畔的芦苇荡被晚风刮得“沙沙”响。他缩着脖子,借着树影的掩护蹑手蹑脚地走到河边,压低声音喊:“干娘,干娘,您在吗?”
话音刚落,一个身着素色长裙的美妇人从朦胧的黑暗中缓缓显出身形,长发如瀑,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的温柔,正是那猫妖。
“娘在呢,可是遇上啥难处了?”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,软乎乎的。
陈澄一见她,脸上立刻绽开笑容,小跑着凑过去:“娘,是村里的虎子,前两天出船打鱼到现在还没回来,陈叔说明儿做法,我想着您和玄姨消息灵通,能不能帮忙给找找?”
猫妖闻言,轻轻点了点头:“好说,这事儿不难。你且回去等着,明天凌晨我便给你信儿。”
陈澄喜得眉开眼笑,连连点头道谢。直到目送着干娘的身影重新隐入黑暗之中,他才又蹑手蹑脚地顺着原路往回走,脚步轻快得像踩了棉花。
回到家之后,陈澄便心满意足的躺在了炕上。
“当家的,事情怎么样了?”陈澄的媳妇问道。
陈澄点了点头道:“错不了,我告诉咱娘了,这事儿应该好办,等明儿就有消息了。”
陈澄的媳妇听完后也是长舒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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