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徒四人踏上通天桥,望着这座横跨通天河的宏伟建筑,无不啧啧称奇。
桥畔岸边矗立着一座巍峨宫殿,匾额上“通天府”三个大字笔力遒劲,熠熠生辉。
“好家伙,这气派!”猪八戒拍着圆滚滚的肚皮,两眼放光,馋相毕露,“看来俺老猪今日能敞开肚皮,好好搓一顿了!”
话音刚落,通天府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。陈灵桥身着一袭月白锦袍,身姿挺拔地走了出来,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。
“猴哥,别来无恙?”
孙悟空见了他,紧绷的神色稍缓,勉强勾起唇角:“贤弟,好久不见。”
陈灵桥目光扫过唐僧、八戒和沙僧,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,语气热忱:“诸位远道而来,一路辛苦。府中已备下斋饭,快请随我入内用膳吧。”
唐僧双手合十,“阿弥陀佛,贫僧在此谢过元帅。”话罢便带着一众徒弟走进了那扇大门。
刚一进里屋的门,满桌菜肴先撞进眼帘,猪八戒眼尖,当即哼哼唧唧,馋得直搓手,口水都快顺着嘴角淌下来,鼻尖还不住地吸着香气。
这桌菜虽无半分荤腥,热气裹着香味却霸道地直钻鼻腔,炸豆腐干金黄油亮,外皮鼓着气泡,瞧着就酥脆无比,想来咬下去定是咔嚓作响,滋味比吃肉还要解馋。
旁边清炒时蔬翠色欲滴,蒸山药泛着温润的白,裹着糖霜的油果子闪着微光,琳琅满目地摆满桌面,连空气里都飘着清甜的烟火气。
“随便坐,随便坐!来,开吃!”陈灵桥话音未落,已一马当先落座,木凳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巧的是,那位置正挨着沙僧刚放下的担子,担子上的麻绳还被他碰的微微晃动。
能智取,他自然不愿动粗。
孙悟空身形一晃,如清风般坐到他身旁,眉峰微蹙。
他这位贤弟先前隐姓埋名在此,或许另有隐情。可如今他大张旗鼓亮出身份,天庭那边却毫无召回之意,这就耐人寻味了。
他是真不愿与陈灵桥动手。火焰山时,他能胖揍牛魔王一顿,可这位贤弟,是打他石猴出世起便相伴左右、同生共死的人啊,他如何下得去手?
若不是当年佛祖拿陈灵桥威胁自己,这趟西天取经之路,他孙悟空未必肯踏足!
更何况,他心底始终笃定,陈灵桥绝不会害自己。他这般行事,背后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缘由,只是此刻尚未说破罢了。
唐僧双手合十,宣了一声佛号,轻声道:“善哉善哉,多谢元帅款待。”
说罢,拿起筷子,轻轻夹了一小块豆腐干,碗筷碰撞间发出清脆的轻响。
见师傅动了筷,猪八戒哪还按捺得住?
当即伸长胳膊,直接上手抓起一块油果子就往嘴里塞,腮帮子鼓鼓囊囊,含糊不清地嘟囔着:“香!真香!比那斋饭解馋多咯!”
一旁的沙僧则慢条斯理地拉开凳角坐下,顺手将担子往墙角挪了挪,目光平和地扫过桌面。
吃了半晌,碗筷碰撞的轻响渐缓,孙悟空忽然放下筷子,目光锐利地看向陈灵桥,冷不丁开口:“贤弟,莫不是在天庭做官做腻了,跑来这凡间逍遥自在?”
陈灵桥指尖一顿,缓缓搁下筷子,抬眼迎上他的目光:“猴哥,实不相瞒,我在此地,本就是为了等你们。”
说谎需九分真一分假,才能叫人深信不疑。他语气坦然,眼底不见半分虚浮。
孙悟空眉梢微挑,也放下了筷子,身体微微前倾:“贤弟,此话怎讲?”
陈灵桥神色一正,语气郑重:“猴哥,我,便是你们取经路上的最后一难。”
话音落地,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。连猪八戒嚼菜的动作都停了,眼睛瞪得溜圆,沙僧也抬眼望向陈灵桥,神色多了几分凝重。
陈灵桥见气氛紧绷,连忙补充道:“你们莫慌,我绝不会真的阻拦你们。凭我和猴哥的交情,咱们走走流程,这一难便算过了。”
猪八戒早年在天庭做过天蓬元帅,最懂官场的门道,咽下嘴里的饭菜便急着追问:“元帅,你说的‘走流程’,是怎么个走法?”
陈灵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语气轻松:“好说好说。待会儿咱们吃饱喝足,到外面稍稍斗上几个回合,做做样子给天上那些神仙瞧瞧,也就罢了。”
听到这话,孙悟空悬着的心彻底落地,紧绷的肩膀也松了下来。
“害,原来是这么回事!”猪八戒一拍大腿,哈哈大笑,“元帅放心,俺老猪别的不行,演戏可是拿手绝活!”
孙悟空闻言笑骂道:“好你个呆子,这就说漏嘴了?感情这一路上,你都在演戏糊弄我等?”
猪八戒脸色一慌,连忙摆手辩解:“猴哥莫误会!别的地方演演倒还使得,可在你这火眼金睛跟前演戏,那不是自讨苦吃?俺可没那个胆子!”
孙悟空被他这急着撇清的模样逗得朗声大笑:“你这呆子,倒是说了句大实话!”
看着满桌的欢声笑语,唐僧的眼底闪过一丝思索之色,他不相信这最后一难如此好过,但他并没有点破,而是默不作声吃起了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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