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炘南把草莓蛋糕仔细打包好，拎着盒子跨上摩托车，直奔ERP。
刚进门，就被美真撞个正着，她笑着打趣：“炘南，你最近训练倒是越来越勤快，看来是终于想通啦？”
炘南闻言淡淡笑了笑，没多言语，径直往训练室走去。
画面陡然一转，场景从密闭的训练室切换到开阔的山峰上，风带着草木的清香。
李炘南望着不远处的身影，语气不自觉放柔：“娇娇，我来了。”
“你可算来啦，我的宝贝！”清亮的声音响起，李炘南心头莫名一颤，刚要应声。
就见少女几步冲过来，接过他手里的蛋糕盒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自己。
李炘南哑然失笑，无奈地摇了摇头，抬脚走过去，在她身边的巨石上坐下。
少女晃着脑袋，月青色的裙摆随动作轻轻摆动，脚尖跟着不知名的节奏轻点着地面。
她手里拿着叉子舀起一块裹着奶油的草莓，满足地眯起眼睛：“真的太好吃了！你们人类可真幸福，能尝到这么多好吃的，我也想做人类。”
“我也想你做人类。”李炘南轻声接话，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，后半句在他舌尖打了个转，终究没说出口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，他更想的是，这样就能在真实的世界里，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边，而不是只能在这样的场景里，短暂地相处。
“你不开心吗？”神山娇娇虽然性子有些迟钝，却也敏锐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低落，停下舀蛋糕的动作，歪着脑袋看他。
“没有不开心。”李炘南温柔地笑了笑，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沾着的奶油。
“草莓蛋糕真有这么好吃？”
“超级好吃！”她眼睛一亮，立刻用叉子挖了一小口裹着草莓碎的奶油，递到他嘴边。
“给你尝一口，不过只能吃一小口哦，这是我的宝贝蛋糕！”
李炘南看着她递到眼前的叉子，少女眼底满是天真无邪，显然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亲密。
他喉结动了动，下意识想避开，可对上她澄澈的眼神，又硬生生顿住。
见他没动，神山娇娇又往前递了递叉子，催促道：“快吃呀。”
李炘南眼神暗了一瞬，终是微微俯身，张嘴吃掉了那口奶油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，莫名让不喜甜食的他觉得还不错。
“这次我还给你带了海边的照片，还有贝壳。”李炘南说着，从包里掏出一个裹着软布的漂亮小盒子，轻轻放在桌上。
布层掀开时，里面躺着十几枚形态各异的贝壳，有的泛着珍珠似的莹光，有的印着浅褐的波纹。
之前听娇娇说起，总向往外面的世界，可她偏偏出不去。
他便只能用这种最笨拙的办法，把远方的风景一点点攒起来，盼着能让她多笑一会儿。
“哇，这就是海嘛！”娇娇捧着照片，指尖轻轻蹭过画面里蔚蓝的海面，声音里满是雀跃，连眼睛都亮得像落了星光。
“看起来好大、好蓝，比我想象中还要美！”
这份鲜活的开心，像颗小太阳似的暖了过来。
李炘南原本还提着的心慢慢放下，唇角也不自觉地弯起，跟着笑了。
“这个是什么，好漂亮！”娇娇转头看见桌上的小盒子，伸手打开的瞬间，忍不住又低呼一声，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最上面那枚螺旋纹的贝壳，生怕碰坏了似的。
“这个是海边的贝壳。”李炘南凑过去，声音放得格外温柔，还轻轻拿起一枚贝壳递到她耳边。
“你听，这里面还藏着海的声音，就像把一小片海带回来了。”
娇娇听话地把贝壳贴在耳侧，刚凝神听了两秒。
突然“呀”了一声，指尖捻起一点从贝壳缝里掉出来的细沙。
“里面藏着东西呢！”她把细沙凑到眼前，阳光透过指缝，沙粒亮晶晶的像碎钻。
“这也是海边来的吗？”
李炘南凑过去看了眼，笑着点头：“是呢，捡它的时候没留神，沾了点沙滩上的沙。”
他看着娇娇小心翼翼把细沙倒回盒子里，又拿起另一枚带螺旋纹的贝壳摩挲，补充道，“下次要是能攒够时间，我再帮你带些不一样的。”
娇娇立刻眼睛一亮，把贝壳紧紧攥在手里，连声音都透着雀跃：“真的吗？那我要把它们和这些贝壳放在一起，这样我的小盒子里，就装着好多好多海边的样子啦！”
“炘南，紧急情况！有异能兽出现！”美真急促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，打断了两人间的静谧。
李炘南神色一凛，立刻起身，对着少女温声说道：“娇娇，我这边有急事要处理，下次再来看你。”
说完，他快速操作设备，退出了虚拟战斗系统。
光影消散，神山娇娇还维持着举着叉子的动作，看着他消失的地方，嘴里的蛋糕突然没了刚才的甜味。
她孤零零地坐在巨石上，望着空荡荡的山景，以前总觉得这里安静自在。
可这一次，她第一次觉得，原来这么没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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