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冷静地计算着时间节点,仿佛在规划一个商业项目,将婚姻、生育这些人生大事,清晰地纳入一条预设好的、不容更改的轨道。每一个数字都像冰冷的钢针,扎在江胜心上。
此时,江胜的内心只感觉到万箭穿心般的痛苦。
一想到洛笙以后要嫁给别人,给别人生孩子,他的心脏就一阵一阵的剧痛。不受控制的画面在脑中疯狂闪现:她穿着洁白的婚纱,挽着另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;她温柔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,对着另一个男人微笑;她抱着一个眉眼像别人的婴儿……这些画面带来的是灭顶般的绝望和嫉妒,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他的心脏,反复揉捏。
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?就像他自己刚刚说的一样,人生的第一道分水岭是羊水。原生家庭的鸿沟,巨大得令人绝望,那是他穷尽努力也可能无法跨越的天堑。
为什么当代这么多男性说:先成家再立业呢,那是因为如果说等他立了业再来成家的话,他早已经老了。
时间和现实的压力如此残酷,容不得他慢慢攀登。当他自认为准备好时,他珍视的一切可能早已不属于他。
就像洛笙说的一样,25岁已经不小了,相亲结婚等到生孩子都得27岁了。
她只是在遵循她那个阶层普遍而高效的人生轨迹,按部就班,门当户对。她的时间表里,没有等待他的位置。
江胜内心苦楚,只能怪自己没投个好胎。
他现在也有一些资本,不过却远远达不到能跟洛笙家里面说话的资本。 那巨大的差距,让他连争取的资格都显得可笑而苍白。
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希望,月入千万,很快就能超过洛笙家的资产。
眼见着车就要开到了江胜的小区。熟悉的街道、熟悉的便利店招牌在窗外掠过。车子平稳地减速,滑向小区大门。
江胜下了车,与洛笙说了拜拜。声音干涩沙哑,像砂纸摩擦。他关上车门,站在冰冷的人行道上。
他看到洛笙开着车渐渐的远去,似是在与爱人道别。那辆线条优雅的轿车,亮着红色的尾灯,没有丝毫停留,决绝地融入前方车流的灯光洪流中,越来越小,最终消失在拐角的黑暗里。
那消失的红点,像从他心口抽走的最后一点温度,也像一场无声的、彻底的告别仪式。
回到家后躺在卧室里,望着天上的天花板,想起了以前和洛笙的种种。
黑暗中,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记忆碎片汹涌而出:她教他如何在商务场合得体地与人握手寒暄;她在他莽撞说错话后,耐心地分析人情世故;她在他第一次学会人情世故时,眼中闪烁的骄傲光芒;他们笨拙而热烈的第一次亲吻……每一个片段都清晰如昨,带着甜蜜的酸楚,狠狠灼烧着他的心。
洛笙是一个很好的女孩,在江胜懵懂无知,又没有什么情商的时候教会了江胜如何与人相处,如何与人说话。
她曾是他混沌青春里最明亮的一盏灯,是他社会化的启蒙者,是他心底最柔软的存在。
江胜知道,真正爱一个人是让她幸福。可是江胜做不到,一想到她不属于自己,心里就拔凉。
情感却如同疯狂的藤蔓,死死缠绕勒紧他的心脏,每一次搏动都带来刺骨的寒意和绝望的绞痛。放手?谈何容易。
不过他并没有气馁,一种更坚硬、更炽热的东西在心底的废墟中凝结、燃烧起来。绝望被强行锻造成钢铁般的意志。
这不还是在相亲嘛。事情还没成定局!还有时间!洛笙不过是为了家庭联姻去相亲。
那不是她发自内心的选择,只是家族任务!要是自己以后有实力,能够让洛笙的家里都仰望,再来跟洛笙的家里谈娶洛笙的事情,他家里人不会不同意的。
他看透了那个世界的规则——钱权是唯一的通行证,是至高无上的话语权!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、逆天改命的可能!他要爬到足够高的地方,高到让洛家也必须仰视!
所以他不会放弃,更不会气馁。所有的痛苦、屈辱、不甘,都化作了燃料。他的豪车,他的豪宅,他的老婆他都要。
这是赤裸裸的、充满掠夺性的欲望宣言,是他对命运不公的宣战书。更不会忘记报仇,他要把那些毒瘤组织背后资本家的所有资产都变成自己的。
“洛笙,你,我要定了!”江胜说到。
目标前所未有的清晰、冷酷:攫取滔天的财富、掌握绝对的力量、向施加痛苦者复仇、夺回他认定的所爱!这四者,他全都要!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。冰冷的决心在他眼中凝结,如同寒夜里的星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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