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”江胜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,“是因为鹤川这个榜三的失败,让他们觉得我这个目标还需要重新评估风险等级?”
久绝点头:“很有可能。鹤川的失败本身就传递了一个强烈的信号——您并非易与之辈。加上之前九州和我(榜三榜五)都在您身边,暗影回廊的管理层可能认为需要更谨慎地评估任务的可行性和定价。后续我会继续紧盯系统,一旦有您的单子出现,会第一时间通知您。”
“嗯。”江胜将平板还给久绝,“给我安排一下行程,三天后,我要去苏城一趟。” 他需要亲自去处理一些关于徐浩然产业后续的事情。
“好的,少爷。”久绝领命,无声地退了出去。
接下来的几天,久绝一直严密监控着暗影回廊的系统,但始终风平浪静。时间悄然滑入七月。
三天后,江胜坐上了那辆黑色奔驰S级的后排。
车窗外,苏城的天空灰蒙蒙的,浓厚的雾气弥漫在天地间,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,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,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大雨。
果然,车子驶出市区不久,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落在车窗上,很快连成一片水幕,将窗外的世界模糊成流动的色块。
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规律地摆动。车内暖气开得很足,隔绝了外界的湿冷。
江胜靠在舒适的头枕上,连日来的紧绷和车窗外单调的雨声让他感到一丝疲惫,不知不觉间竟沉沉睡去。
“少爷,快到了。”久绝平稳的声音将他唤醒。
江胜睁开眼,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,望向窗外。
雨势未减,但窗外的景色已经变得熟悉起来——蜿蜒的小路,苍翠的松柏,错落有致的墓碑,陵园到了。
车子在停车场停稳。九州迅速撑开一把宽大的黑伞,在江胜下车的瞬间精准地遮挡在他头顶,隔绝了冰冷的雨水。
久绝也撑开另一把伞,抱着准备好的鲜花紧随其后。江胜自己则抱着最大的一束白菊。
三人沉默地走入雨中的陵园,皮鞋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雨水顺着伞沿滴落,在脚下溅起小小的水花。
空气中混合着泥土、青草和雨水的气息,肃穆而清冷。
江胜在一座墓碑前停下脚步。墓碑上镌刻着“徐浩然”的名字。
他知道,这里面没有骨灰,徐浩然的尸身早已沉入大海,喂了鱼虾。
墓里埋着的,只是他生前用过的一些遗物——一支旧钢笔,一块磨损的手表,几件常穿的衣服。
冰冷的墓碑无法承载那个鲜活生命的重量。
江胜静静地站立着,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他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,照片里的徐浩然笑容爽朗,眼神明亮。
许久,他才低沉地开口:“徐哥,我来看你了。” 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微弱。
他深深地、郑重地对着墓碑鞠了三躬,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沉甸甸的哀思和无法言说的愧疚。
然后,他弯下腰,将怀中那束纯净的白菊,小心翼翼地、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墓碑前。
接着,他又走向旁边徐兴国的墓碑,重复着同样的悼念仪式。
九州和久绝也默默地将各自带来的花束放下。
整个下午,陵园里的气氛都异常压抑,尤其是江胜。
徐浩然死在了那个绝望的囚岛,而他却独活了下来,这份沉重的负罪感和对挚友的思念,如同这冰冷的雨水,浸透了他的心。
离开陵园时,天色已近黄昏,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。
江胜在九州撑伞的庇护下,沿着湿滑的石板路向外走。
就在这时,迎面走来一群人。他们同样打着伞,步履缓慢而庄重,显然也是来祭奠的。这群人簇拥着中间的一个女人。
那女人撑着一把素雅的油纸伞,伞面绘着淡淡的水墨。
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素色旗袍,勾勒出极其婀娜动人的曲线——高挑纤细,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,却又玲珑有致,前凸后翘,每一步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。
由于雨幕和伞沿的遮挡,她的面容看得不甚真切,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而优美的侧脸轮廓和尖巧的下巴。
但那惊鸿一瞥的朦胧感,以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温婉气质,已经足以让人断定,这是一个标准的、如同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江南美人。
江胜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
他心想:“不愧是苏城,连雨中扫墓都能遇到这般风姿……小家碧玉,温婉柔美,像一首带着淡淡哀愁的古典诗。”
他被这惊鸿一瞥的风情所吸引,忍不住在双方错身而过、对方走到他身后时,又回头望了一眼。
无巧不成书。就在他回头的瞬间,那个撑着油纸伞的旗袍女子,似乎也心有所感,恰好微微侧身,回首望来。
四目相对!
时间仿佛在雨幕中凝固了一瞬。隔着细密的雨丝和朦胧的伞影,江胜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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