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战室里,死寂被三个人的呼吸声衬托得格外深沉。
那份清单就像一张来自地狱的判决书,静静地躺在屏幕中央。三个名字,三个海外账户,每一个都像一枚深水炸弹。而排在首位的“赵启明”,更是炸弹中的核弹头。
“赵启明……”黄毛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“我没眼花吧?赵家那个常年在海外‘养病’,实际上掌控着家族所有灰色资金链的二爷?”
在金融圈,赵家老爷子是旗帜,是摆在明面上的君王。而他的亲弟弟赵启明,是家族的影子,是那只在黑暗中处理所有肮脏交易、负责将黑色和灰色收入洗白的“手套”。他几乎从不公开露面,但他的名字,在真正的顶级圈子里,比赵家老爷子更能让人感到寒意。
而现在,这只最隐秘的“手套”,连同他的秘密金库地址,被人赤裸裸地挂了出来,标价待售。
“这份清单,比我们之前买的任何情报都烫手。”陈三爷终于开口,他没有看屏幕,而是盯着严景行,浑浊的眼球里倒映着应急灯惨白的光,“它不是线索,是投名状,也是催命符。对方在逼我们站队。”
黄毛打了个激灵,瞬间明白了陈三爷的意思。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“合作”了。送上这种级别的“礼物”,等于直接把一把上了膛的枪塞到严景行手里,然后指着赵家的心脏说:“开枪,我们就是朋友;不开枪,你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,你就是敌人。”
这根本不是选择题,这是威胁。
“我操……”黄毛的嘴唇哆嗦着,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参与一场金融复仇,而是被卷进了一场王座更迭的宫廷政变,“这内鬼到底是谁?他跟赵家有灭门之仇吗?一出手就掀桌子,连个缓冲都不给。”
“也许,他掀的不是赵家的桌子。”严景行终于说话了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他的“记忆宫殿”里,那份清单上的三个名字和账户,已经化作了三个闪烁的红色节点。他没有被“赵启明”这个最耀眼的节点吸引全部注意力,而是将三个节点放大,分析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。
赵启明,赵家的“影子财神”。
第二个名字,李伟东,某跨国投行亚太区的高级副总裁,负责大宗商品交易。
第三个名字,张承业,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物流公司的法人,公司主要业务是远洋冷链运输。
这三个人,表面上风马牛不相及。但严景行的“超算大脑”将海量的数据穿对后,一条隐藏的利益链条,清晰地浮现出来。
赵家的矿产,通过张承业的物流公司,以“冷链海鲜”的名义,偷运出境,在公海的某个节点,交接给李伟东所在的投行进行交易,最后,交易所得的巨额利润,流入赵启明的秘密账户。
一条完美的、从偷运、销赃到洗钱的闭环。
而这个内鬼,没有提供任何证据,他只给了三个名字。他仿佛在说:谜题已经给你了,能不能解开,看你的本事。
“他不是在帮我们,他是在利用我们。”严景行站起身,在狼藉的作战室里踱步,“他想借我们的手,去斩断这条利益链。”
“管他呢!”黄毛一拍大腿,激动地站了起来,手里的消防斧差点脱手飞出去,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!他想利用我们,我们也可以利用他啊!先把赵启明这个老狐狸干倒,赵家就断了一条胳膊!”
“然后呢?”严景行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他,“动了赵启明,赵家必然会用雷霆手段反扑。而这个内鬼,会继续躲在暗处,看着我们和赵家斗得两败俱伤,最后出来收拾残局。我们等于替他扫清了障碍,自己却成了炮灰。”
黄毛的兴奋劲儿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。他挠了挠头,颓然坐下: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这玩意儿攥在手里,跟攥着个定时炸弹一样。”
“如果我们现在就动用这份名单,等于告诉他,我们就是一把听话的刀。”严景行的目光扫过黄毛,又落在陈三爷身上,“一把刀,用钝了,随时可以扔掉。我不想做刀,我要做执刀的人。”
陈三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。他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茶叶末:“那这把刀,我们是接,还是不接?”
“接,为什么不接?”严景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但怎么用,什么时候用,由我说了算。”
他重新坐回操作台前,看着屏幕上那份清单。这份清单,是陷阱,是考验,但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。它暴露了赵家最核心的命脉之一,也暴露了那个神秘黑市的内部,并非铁板一块。
那个内鬼,很强大,也很自负。他自以为抛出了一个让严景行无法拒绝、也无法挣脱的阳谋。
但他算错了一件事。
他面对的,不是一个普通的复仇者,而是一个拥有“超算大脑”的怪物。
“黄毛,帮我查一下第三个人,张承业。”严景行下达了指令,“我要他那家物流公司最近三个月所有的航运记录、报关单,以及他个人的全部资产状况。不要动用任何黑客手段,全部通过公开渠道和商业数据库查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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