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的苏媚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消化“南海上的烟花”这个比喻。随即,听筒里传来她那特有的,混合着慵懒与兴奋的轻笑。
“小学弟,你可真会给姐姐找乐子。不过,我喜欢。”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犹豫,“说吧,这次的‘烟花’,需要多大的当量?要请哪些观众?”
严景行靠在椅背上,目光投向窗外被霓虹灯染成紫红色的夜空。他的声音通过电流,传递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。
“观众的名单,你比我熟。我只要那些最贪婪、最不守规矩、最喜欢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鲨鱼。地点,日内瓦、休斯顿、新加坡,随你挑。”
“至于当量嘛……”严景行顿了顿,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,调出了一张实时更新的南海卫星云图。那片正在酝酿中的台风气旋,在他的“超算大脑”里,已经演化出上百种可能的路径和强度。
“当量要大到,能把赵家用来遮羞的那片乌云,彻底炸开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苏媚的声音变得利落起来,“给我十分钟,一份候选名单和他们的‘出场费’标准会发到你邮箱。不过,小学弟,这些鲨鱼可不是善茬,把他们引进来,当心他们连你的船一起吞了。”
“他们没有船。”严景行平静地回复,“我只是给他们指了指水里那头正在流血的鲸鱼。至于谁能咬下肉,各凭本事。”
挂断电话,出租屋里再次恢复了安静。
严景行没有去看苏媚即将发来的名单。他的注意力,完全集中在眼前的数据洪流之中。赵鸿利以为自己选择了一个纯粹的、由物理实体主导的战场,一个他能用仓库和码头构筑壁垒的领域。他错了。
在现代金融体系中,任何一个可以被定价的商品,无论是一张纸、一串代码,还是一立方米的液化石油气,其本质都是信息。而只要是信息,就可以被解构、被重组、被引导。
赵家的计划,在严景行的“记忆宫殿”里,被拆解得一清二楚。
第一步,物理控制。通过旗下错综复杂的壳公司,迅速完成对华南、华东地区主要LPG仓储设施的绝对控股。这些仓库,就是他们的弹药库。
第二步,制造恐慌。以即将到来的台风为借口,宣布港口拥堵、设备检修,拒绝进口LPG船只入港卸货。同时,在国内市场高价回购现货,进一步加剧供应短缺的假象。
第三步,期货收割。在市场恐慌情绪达到顶峰时,利用其在LPG远月合约上早已建好的巨量多头仓位,享受价格一飞冲天的盛宴。
这是一个逻辑闭环、堪称完美的实体逼仓计划。唯一的破绽,就是赵鸿利以为,他面对的,还是那个只能在二级市场里敲敲键盘的对手。
严景行的手指在另一块屏幕上飞速划过,那是国内几大期货论坛和交易员社群的界面。
“LPG要变天了!华南最大的几个库都封了,说要防台风!”
“真的假的?我刚听说明天又有两艘中东过来的船要在港外排队了。”
“远月合约已经起飞了,刚才几笔大单,直接把价格拉高了两个点!”
“北方马上要供暖了,这节骨眼上搞‘气荒’?要出大事!”
恐慌,正在以指数级的速度蔓延。大部分交易员,甚至是一些小型机构,已经开始跟风做多,生怕错过这趟“财富列车”。他们看不见背后那张由赵家编织的大网,只看到了台风和封港带来的“确定性”利好。
就在此时,赵家的书房内,赵鸿利正接着一个来自华南某港口负责人的电话。
“老板,都按您的吩咐办了。三号码头的卸货臂‘刚好’出了故障,检修报告已经递上去了,最快也要一周后才能修好。另外,海事局那边也打了招呼,以台风预警为由,限制了外籍油轮的进港许可。”电话那头的人,语气里满是邀功的意味。
“嗯。”赵鸿利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,他看着面前期货交易软件上那根拔地而起的红色K线,脸上那层因国债期货亏损而笼罩的阴霾,终于消散了些许。
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,才是他熟悉的。什么数据,什么模型,在绝对的物理控制面前,都不值一提。他要让那个藏在暗处的杂碎明白,金融,终究是为实体服务的。
他挂断电话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茶香袅袅,他紧绷了数日的神经,终于有了一丝放松。
然而,他不知道的是,一场针对他的“围猎”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瑞士,日内瓦湖畔的一座私人银行顶层。一个名叫皮埃尔的基金经理,刚刚结束了一场乏味的晨会。他以操作大宗商品衍生品闻名,风格以凶悍、残忍着称,被业界称为“日内瓦的秃鹫”。
他的加密邮箱里,收到了一封来自他最信任的情报贩子(苏媚的马甲之一)的邮件。
标题很简单:《一份来自东方的礼物》。
皮埃尔挑了挑眉,点开了邮件。邮件内容是一份制作精良的分析报告,全英文,里面没有任何主观判断,只有一连串冰冷的数据和图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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