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石缝洞穴后,陆昭选择沿着碎石坡下的一条干涸河道前行。河道两侧的岩壁能遮挡一部分视线,避免被空中的追踪者发现,河道内的碎石也能留下清晰的足迹,方便他判断身后是否有追兵。
此时已是黄昏,夕阳的余晖洒在荒原上,将黑色的碎石染成了暗红色,空气中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,却依旧带着一股燥热的气息。陆昭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体内的煞力也只恢复了三成,每走一步都感觉双腿沉重无比——连续的逃亡和战斗,已经让他的身体到达了极限。
“必须尽快补充煞力,否则遇到下一波危险,根本没有还手之力。”陆昭心中盘算着。他想起《幽影诀》中有记载,修炼者可以通过吞噬煞气或妖兽的煞魂来恢复自身煞力,之前在云雾谷秘境中,他就曾在危急关头吞噬过守护兽的兽魄,化解了危机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碎石坡的方向,确定没有追兵后,转身走进河道旁的一片低矮灌木丛中——这里有几棵枯死的矮树,能遮挡视线,也方便他处理战斗痕迹。
陆昭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短匕,这是他之前从判官殿追踪者身上搜来的,比他自己的短刀更锋利,还带有一丝微弱的煞气。他握着短匕,小心翼翼地在灌木丛中搜索——刚才那只煞育狼虽然被吓跑了,但附近很可能还有落单的狼尸。
果然,在灌木丛深处,他发现了一具煞育狼的尸体——正是刚才被他用短刀划伤侧腰的那只,不知为何倒在了这里,尸体已经冰冷,黑色的血液在地上凝固成了硬块。
陆昭检查了一下狼尸,确认没有危险后,将狼尸拖到一棵枯死的矮树下。他盘腿坐下,双手按在狼尸的侧腰伤口处,开始运转《幽影诀》的“吞噬”法门。
随着功法运转,陆昭的双手发出一道微弱的黑色光芒,狼尸体内的煞气开始顺着他的手掌,缓缓流入他的体内。刚开始时,煞气还比较温和,像是一股清凉的溪流,顺着手臂流淌到丹田,补充着他消耗的煞力。
可没过多久,煞气突然变得狂暴起来,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,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。陆昭只觉得经脉一阵剧痛,像是要被煞气撕裂一般,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。
“不好!这煞育狼的煞气被赵家用特殊方法淬炼过,带有很强的腐蚀性!”陆昭心中一惊。他想起墨渊说过,赵家为了培养煞育狼,会在煞气中加入“腐心草”的汁液,让煞气变得更狂暴,也更具腐蚀性,寻常修士若是吞噬这种煞气,很容易被煞气反噬,引动心魔。
就在煞气即将冲到丹田,要引动他体内残留的吞噬后遗症时,陆昭突然想起了墨渊给他的《清心诀》。他立刻停止运转《幽影诀》,转而运转《清心诀》——一道温和的青色灵力从丹田升起,像是一道屏障,挡在了狂暴煞气的前方。
青色灵力与黑色煞气碰撞在一起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狂暴的煞气像是遇到了克星,渐渐变得温顺起来,被青色灵力包裹着,缓缓流入丹田,补充着陆昭的煞力。
陆昭松了口气,继续运转《清心诀》,引导着温顺的煞气在经脉中流转。他发现,《清心诀》不仅能压制心魔,还能中和煞气中的腐蚀性,让他更安全地吞噬煞气——墨渊前辈果然考虑周全,提前为他准备好了应对之策。
就在煞气即将吞噬完毕时,腰间的铁片突然从怀中掉出来,落在了狼尸上。铁片刚一接触狼尸,就发出一道银色的光芒,狼尸体内残留的最后一丝纯净煞气被铁片吸走,然后铁片又将煞气转化为一道更精纯的银色能量,顺着陆昭的手臂,流入他的丹田。
这道银色能量比之前吞噬的煞气更精纯,也更温和,一进入丹田,就瞬间补充了他两成的煞力,还修复了他经脉中被煞气腐蚀的细微伤口。
“铁片竟然能提纯煞气!”陆昭心中大喜。他拿起铁片,仔细观察——铁片表面的锈迹比之前淡了些,银色的光芒也更亮了,像是被煞气滋养过一般。他终于明白,铁片不仅是九狱钥匙的碎片,还能辅助他修炼《幽影诀》,提纯煞气,减少修炼风险。
吞噬完这具狼尸的煞气后,陆昭体内的煞力已经恢复到了七成,经脉的疼痛也消失了,体力也恢复了不少。他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又在灌木丛中搜索了一圈,找到了另一具被其他狼杀死的追踪者尸体——这名追踪者是筑基境一层,体内残留着少量的灵力和判官殿特有的“镇煞灵力”。
陆昭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吞噬追踪者体内的灵力——虽然《幽影诀》主要吞噬煞气,但也能吞噬少量修士的灵力,转化为自身的煞力。他运转功法,将追踪者体内的灵力和镇煞灵力一并吞噬。
镇煞灵力比煞育狼的煞气更难吞噬,刚一进入体内,就与他的煞力产生了冲突。但在《清心诀》的调和下,镇煞灵力最终还是被转化为了煞力,虽然数量不多,却让他的煞力变得更凝实,距离炼气境七层又近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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