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十三这句“那两颗头,去哪了”问出口,整个公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,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。
钱文彬和吴友德脸上的血色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。他们刚刚还在庆幸案子要了结了,哪曾想,这案子非但没完,反而生出了更诡异的枝节。
就连瘫在地上的刘继祖,也抬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,眼中充满了茫然。
是啊,他明明把头挂出去了,怎么就成了“无头女尸案”?
这问题,他自己也想不明白。
“很简单。”陈十三踱步到堂前,目光扫过钱文彬和吴友德那两张呆滞的脸,“两颗血淋淋的人头,挂在一家临街铺子的门上。只要天一亮,第一个开门的伙计,第一个路过的行人,就会看见。”
陈十三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,敲在众人的心坎上。
“唯一的解释就是,”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锐利,“在所有人发现之前,有人,把那两颗头颅,拿走了。”
钱文彬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。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。
“来人!”陈十三懒得再看他,直接发号施令,“传安民街保长,再传……那家粮油店的老板,立刻到堂!”
……
安民街的保长,那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,被衙役带上堂时,两条腿抖得像筛糠。
“大……大人……小人……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……”
陈十三看着他那副吓破了胆的样子,就知道问不出什么。他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,保长便指天发誓,除了官府通报,他根本没见过什么人头,更不知道凶案的细节。
“行了,你下去吧。”陈十三挥了挥手。
接着,一个身材微胖,穿着考究,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被带了上来。正是那家粮油店的老板,胡德禄。
胡德禄一进公堂,扑通一声就跪下了,态度比保长还要恭敬:“草民胡德禄,拜见官爷!”
“胡德禄。”陈十三盯着他,“无头案当天,你开门的时候,有没有在店门口发现什么异常?”
胡德禄闻言,一脸无辜地抬起头:“回官爷,没有啊!草民每日开门营业,铺子门口干干净净,绝无半点异常!”
他说得斩钉截铁,表情诚恳,若不是陈十三的观察力远超常人,几乎就要信了。
可他注意到了,胡德禄在回答时,双手在袖子里下意识地绞在了一起,眼神也飘忽了一瞬。
他在撒谎。
可为什么?
陈十三心中疑云大起。一个普通的生意人,发现了两颗人头,正常反应要么是吓得魂飞魄散,要么是立刻报官。他为什么要隐瞒?这对他有什么好处?难道……他也参与了?
不,不对。刘继祖已经供认,他是单独作案。
那胡德禄隐瞒的动机是什么?
陈十三没有继续逼问,他知道对这种老于世故的生意人,没有证据,光靠恐吓是没用的。
“嗯。”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,“本官知道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
“谢官爷!谢官爷!”胡德禄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公堂。
钱文彬和吴友德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“黔驴技穷”四个字。吴友德甚至轻哼了一声,满脸不屑。
陈十三看着胡德禄的背影,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他转头对王大刚低声吩咐了几句。
王大刚一愣,随即领命,快步走了出去。
半炷香后,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被带到了堂上,正是胡德禄的妻子。
那妇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,一进公堂腿就软了,脸上血色尽失。
“堂下何人?”陈十三故意把惊堂木一拍。
“民……民妇……是胡德禄的妻子杨氏……”妇人声音发颤。
“胡张氏,我只问你一件事,你若如实回答,便可安然回家。若有半句虚言……”陈十三拖长了语调,堂上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。
“官爷饶命!民妇一定说实话,一定说实话!”
“好。”陈十三身体微微前倾,盯着她的眼睛,“半年前,你丈夫胡德禄,是不是从店门口,取下了两颗女人的头颅?”
此话一出,胡张氏的身体猛地一震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她抬起头,惊恐地看着陈十三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你不用怕。”陈十三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,“我知道,你们只是怕惹麻烦,才把头颅偷偷埋了。这不算什么大事,顶多是知情不报,说清楚了,官府不会为难你们。”
听到“不算什么大事”这几个字,胡张氏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了。在她一个普通妇人看来,杀人是天大的罪过,但她们只是埋了两个已经死了的人头,顶多罚几个银子。
“我说!我说!”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竹筒倒豆子般喊了出来,“官爷明察!人不是我们杀的!那天早上,我家老胡开门,就看见那……那两颗头挂在门上,血淋淋的,差点没把他吓死!我们就是个小本生意,这事要是传出去,谁还敢来买东西啊!我们就……我们就商量着,偷偷把头埋了,就当没看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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