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天色阴沉。
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,也压在陈留县每个百姓的心头。
县衙公堂外,人头攒动,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。
流言经过一夜发酵,已将陈安钉死在“贪官”的耻辱柱上。
众人前来,不过是为了一睹这昔日主簿的落魄下场。
堂上,气氛森然,几近凝固。
县令吴尊端坐正中,面色庄重,眼神深处,却透着一股急于了结此案的不耐。
“带人犯,陈安!”
惊堂木重重落下,声音沉闷。
陈安被带上公堂。
他身形依旧笔直如松,只是脸色憔悴,眼眶深陷。
他环视一圈,目光在儿子陈十三身上短暂停留,随即望向堂上,不卑不亢。
赵虎大步出列,嘴角那抹快意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大人!人证物证俱在!今日,下官再添一铁证!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发黄的纸,高高举起,正是那张伪造的绸缎庄采买单。
“此乃江氏绸缎庄的采买底单!上面不仅有陈安的画押,更有他亲手按下的指印!铁证如山!”
吴尊接过,扫了一眼便递给师爷,转向陈安,声音威严。
“陈安,此物在此,你还有何话说?”
陈安看着那张完全陌生的单据,气得指尖都在颤抖。
“诬陷!我陈安从未见过此物,更未曾画押按印!这是彻头彻尾的栽赃!”
他的声音铿锵有力,带着清者自清的刚烈。
县丞位置上的赵无量,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,呷了一口,眼底全是看戏的闲适。
戏,就是要这么演才好看。
“陈主簿,事到如今,还想狡辩?”赵虎声色俱厉,“白纸黑字,红印清晰,难道还能有假?”
“假的真不了!”陈安据理力争,“我要求与江晏当面对质!”
“放肆!”吴尊又是一拍惊堂木,“江晏畏罪自杀,账册焚毁,你想死无对证吗?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!”
堂下的陈十三,一直冷眼旁观。
他看着赵氏叔侄胜券在握的嘴脸,看着吴尊看似公正实则偏袒的表演。
心底,瞬间化作一片寒潭,冷得刺骨。
常规的辩解,毫无用处。
就在这时,一名衙役端着一碗水走了上来,满脸谄媚。
“大人,罪人陈安喊了半天,想必口渴,小的给他端碗水润润喉咙。”
他的动作很自然,但在转身的瞬间,眼角极其隐晦地扫了赵无量的方向一眼。
就是这一眼!
陈十三瞳孔骤然收缩。
水有问题!
电光火石之间,他体内的纯阳内力轰然引爆,《葵花逐日》的身法催动到极致!
原地,只留一道模糊的残影。
他的人,已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疾风,直扑公堂!
太快了!
堂上众人只觉眼前一花,一道残影已掠过!
赵氏叔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化为惊骇。
他们知道陈十三会武,却做梦也想不到,他竟能快到如此非人的地步!
“爹!别喝!”
陈十三暴喝出声。
终究,还是晚了刹那。
盛怒与焦急下的陈安,根本没多想,已端起碗,喝下了一小口。
“啪!”
陈十三的手指撞在碗沿,青瓷碗脱手飞出,在冰冷的地面上摔得粉碎。
茶水四溅。
“大胆陈十三!”吴尊惊魂甫定,勃然大怒,“冲击公堂,你想造反吗?!来人!给我拿下!”
几名衙役迟疑着上前,却被陈十三身上散发出的森然杀气逼退,竟无人敢靠近。
陈十三没理会吴尊,他死死盯着地上的水渍,一股极淡的异样气味钻入鼻孔。
他的心,彻底沉了下去。
短暂的混乱后,庭审再开。
吴尊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“陈安,本官再问你一遍,你,认不认罪?”
陈安的眼神开始涣散,舌头打了结,吐出的只是一些含混不清的音节。
药效发作了。
“说!你是不是贪了?”吴尊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魔咒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陈安的神志彻底陷入混沌,抱着头痛苦地摇晃,“我……认……”
“好!”
在最后一个“罪”字出口前,吴尊猛地一拍惊堂木!
“主簿陈安,贪赃枉法,罪证确凿,当堂认罪!本官宣判,打入死牢,秋后问斩!”
“大人!”陈十三的声音冰冷如铁,“那碗水有毒!我爹神志不清,此乃诱供!”
吴尊拂袖而起,满脸不屑:“一派胡言!退下!”
两名衙役上前,将神志不清的陈安架起,拖向后堂。
经过陈十三身边时,陈安忽然一阵剧烈的反胃,“哇”的一声,将喝下的毒水吐了一地。
陈十三立刻扶住父亲,手掌不着痕迹地按在他的丹田,一股精纯的内力渡入,探查到父亲脏腑并无大碍,只是药力扰乱了心神。
人没事,就好。
这笔账,就有得算!
审判结束,人群散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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