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三,你……”陈安端起酒杯,喝了一口,干涩的喉咙这才舒服了一些,“你长大了。”
他想问很多事,想问儿子哪来的一身武功,想问他如何能有这般缜密的心思和翻云覆雨的手段。
可话到嘴边,却只化作了这几个字。
“爹,这个世道,光靠讲道理是行不通的。”陈十三给父亲续上茶水,“有时候,拳头比道理更管用。”
陈安默然,良久,点了点头:“你说得对。是……爹老了。”
……
夜深人静。
陈十三躺在床上,却没有丝毫睡意。
他闭上眼,将整个案件从头到尾,在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,一帧一帧地过了一遍。
从赵无量叔侄的挑衅,到栽赃嫁祸,再到公堂对质……
一切,似乎都合情合理。
但……不对劲。
陈十三猛地睁开眼睛,眼神锐利如刀。
太不对劲了!
赵无量叔侄的计划,看似环环相扣,实则漏洞百出。假账本的纸张、廉价的印泥、父亲那完美的不在场证明……任何一个点,只要稍加详查,都能戳破。
吴尊,那个喜欢舞文弄墨、修剪文竹的县令,他是个优柔寡断的庸官,但绝不是个蠢货!他怎么会看不出这计划里的拙劣之处?
他为什么会默许赵无量动手?
在公堂之上,当自己拿出第一个证据“假纸张”时,吴尊的反应不是震惊,而是一种意料之外的慌乱。当自己一步步拿出所有证据,将赵家叔侄锤死之后,他的判决又来得如此果断,如此迅速,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般,急于跟赵家切割。
一个大胆的、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,在陈十三的脑中轰然炸开。
吴尊……他不是赵无量的后台。
他是在利用赵无量!
用赵无量这把钝刀,来杀自己!
如果赵无量成功了,陈家父子身败名裂,他吴尊乐见其成。
如果赵无量失败了,他便可以像今天这样,挥起正义的屠刀,斩掉这两颗废棋,既保全了名声,又卖了自己一个人情。
无论成败,他都稳赚不赔。
好一招借刀杀人,好一个隔岸观火!
可为什么?
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尉,虽说破了几个案子,有些名声,但何至于让一县之主,用如此手段来对付自己?
陈十三想不明白。
真正想让自己死的,是那个看似与世无争,每天只知道摆弄花鸟字画的县令,吴尊!
与这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相比,赵无量叔侄,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两条蠢狗罢了。
陈十三只觉得一股寒气,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。
……
陈留县,一处不为人知的阴暗密室。
烛火摇曳,将一个男人的影子拉得如同鬼魅。
空气中,弥漫着血腥与汗水混合的怪味。
一个被铁链捆绑在木架上的少女,早已奄奄一息,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,只有微弱的呼吸,证明她还活着。
男人丢下手中一根沾血的银簪,拿起旁边的丝巾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,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雅致的艺术品。
“废物……真是一群废物!”
他低声咒骂着,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懑与暴躁。
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火盆,火星四溅。
发泄过后,他又恢复了那副斯文的模样,看着木架上昏迷的少女,嘴角勾起一抹病态而满足的微笑。
还是这种感觉,最能让他平静下来。
......
几日后。
曾在县衙门口带头哭嚎的乞丐头子,一觉醒来,发现自己的舌头肿得像个紫黑色的梨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能终日流着口水,成了真正的哑巴。
那个在公堂之上给陈安端上毒茶的衙役,则发现自己的双手抖得如同筛糠,连一碗水都端不稳,被县衙直接辞退,沦为了乞丐。
人没死,只是换了一种方式,活在了比死更难受的地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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