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,陈府,静室。
轰隆——!
毫无征兆,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闷雷,在陈十三的识海中轰然炸响。
这声音不属于人间,它听起来就像是……某种古老而庞大的东西,断了。
陈十三猛地睁开眼。
他身形一闪,直接撞破了静室的屋顶,悬浮于百丈高空之上。
此时此刻,正值正午。本该是艳阳高照、万里无云的好天气。
然而,陈十三看到的,却是一幅如同地狱般的绘卷。
天,裂了。
在极西之地的天穹尽头,一道漆黑如墨的裂痕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。那裂痕之中,没有星光,没有虚空,只有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色,以及……一只正缓缓睁开的、大如山岳的猩红眼球。
而在极南之地的群山深处,原本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,此刻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枯萎、发黑。无数黑色的瘴气如同活物般冲天而起,化作一张张扭曲的人脸,在天地间发出凄厉的哀嚎。
那是……绝天大阵的悲鸣。
“滋滋滋……”
空气中传来了令人牙酸的腐蚀声。陈十三清晰地感觉到,那层庇护了人间界万载、隔绝了域外神魔窥探的金色光幕,正在像是一张被烈火燎烧的薄纸,迅速卷曲、发黑、破碎。
“完了……”
京城的大街上,无数百姓惊恐地仰起头,看着那突然变色的天空。
原本湛蓝的天空,此刻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灰紫色。压抑、窒息、绝望的气息,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整座城市。
没有敌袭的号角,没有战鼓的轰鸣。
因为这根本不是战争。
这是……收割。
……
片刻之后,昭华殿。
殿内并没有点灯,昏暗得可怕。只有殿外透进来的那诡异的紫光,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惨白如鬼。
这里曾是女帝与群臣议事的重地,也是陈家最温馨的“家庭会议室”。
但此刻,空气凝固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
凤溪瑶、石敢当、白忘机,以及赵凛月、笙月、林薇、夜玲珑四女等人,尽皆在座。
没有茶水,没有寒暄。
“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。”
白忘机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睡意的脸,此刻紧绷得像是一张拉满的弓。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飞快划过,指尖都在微微颤抖。
“一刻钟前,西域万佛窟的封印彻底崩碎。
“南疆那边呢?”凤溪瑶沉声问道,手中的茶杯早已被她捏成了粉末。
“更惨。”白忘机深吸一口气,“巫神谷炸了。那头被镇压了万年的巫神,直接献祭了方圆千里的生灵,重塑了肉身。现在的南疆,就是一片毒域,连空气都有毒。”
死一般的寂静。
这是真正的灭世危机。
两头上古神魔,同时出世。而且一出场,就是巅峰!
“我只能去一处。”
陈十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。他坐在主位上,脸色苍白,但那双眸子却亮得吓人,仿佛燃烧着两团黑色的火焰。
这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题,却是一道无解的送命题。
他分身乏术。
去西域,南疆必将生灵涂炭,亿万百姓化为血水;去南疆,西域则会化为地上佛国,所有人沦为行尸走肉。
“我去南疆。”
一个苍老而刚硬的声音,如同砸在地上的铁锤,震得人心头发颤。
石敢当站了起来。
这位守墓人一脉的刑罚长老,此刻挺直了那有些佝偻的脊梁。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,没有丝毫惧色,只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决然。
“守护阵眼,清除异端,本就是我守墓人一脉的天职。这担子,我们扛了几千年,没道理到了最后关头,让陈院长一个人去扛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但谁都知道,这一去,就是拿命去填。
凡人之躯,比肩神魔?那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“老石头说得对。”
凤溪瑶缓缓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粉末。她的动作依旧优雅,仿佛要去参加一场盛宴,而不是去赴死。
“巫神那东西,神神叨叨的,我也早就看它不顺眼了。正好,这十年闲着没事,新练的《神照经》还没见过血,拿它试试火候。”
她看向陈十三,眼中是毋庸置疑的坚定,也是一位母亲对儿子最后的庇护。
“儿子,西域那个秃驴,交给你。南疆这边的虫子,娘替你踩死。”
陈十三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“我也去。”
清冷的声音响起,银饰叮当。
笙月站起身,那身繁复的圣袍下,是笔直而决绝的脊梁。
她走到陈十三面前,没有了往日的娇羞与调笑。此刻的她,是南疆巫神教的圣女,是统御万蛊的女王。
“巫神由巫神教的信仰扭曲而生,我身为圣女,责无旁贷。”
她伸出纤细的手指,轻轻抚平陈十三紧皱的眉头。
“夫君,你看。”
她指了指自己的眉心。那里,那枚代表圣女身份的朱砂印记,此刻正散发着妖异的红光,隐隐有生命在其中流转,仿佛一只正在苏醒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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